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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p>
假期在磕磕碰碰的酒瓶和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中结束了。</p>
第一天上班，所有人都有点萎靡，包括成芸。她记得之前看过的一本杂志上说，人的生物钟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完全调转，成芸觉得说的有理。</p>
郭佳第一天干脆请假没来，她跟崔利文回了公婆家，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还抱怨来着，说住得太差，吃得也不好。</p>
崔利文老家在安徽省芜湖市的偏郊。他本人在北京混得还凑合，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崔利文的父母在当地算是比较出名的了，别人一提都知道，崔家儿子有出息，在北京飞黄腾达，是个大医生。</p>
崔利文很孝顺，每年过年基本都要回家看望父母，有时候郭佳跟着，有时候不跟。</p>
不过只要她跟着去了，待遇绝对是最高等级的，公婆大概也清楚儿子一人在外不容易，得多靠儿媳妇家照看，每次她去了都热情招待，热情到搞不清楚到底谁是长辈。</p>
有时候人太热情也会让别人觉得累，这就是郭佳不太喜欢跟崔利文回老家的原因之一。</p>
还有另外一点原因，就是她每次去都会被逼问孩子的问题。当然了，公婆不会明目张胆地逼，但是潜移默化地，有事没事说两句，还说得小心翼翼，那种生怕问急了郭佳会生气的模样看着实在心烦。</p>
郭佳跟崔利文抱怨过。</p>
“家里急，爸妈想抱孙子，这有什么？”</p>
“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孩子肯定会要，但急什么啊。”</p>
“老了嘛，总要唠叨。我听了半辈子了，已经有抗体了。”</p>
郭佳躺在床上跟崔利文闲聊，说：“现在都是晚婚晚育，孩子得等准备好了再要。”</p>
“嗯，听你的。”崔利文翻身抱住她，低头亲。郭佳揉了揉丈夫的脑袋，说：“做事得多考虑，孩子也不是随便说生就生的，得各方面条件都最好了再要。而且现在越是有钱有文化的人，孩子越不急着要。”郭佳想到一个范例，“你看李云崇，四十好几了都不及。”</p>
崔利文闻言一顿，然后翻身，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p>
“怎么了？”郭佳问。</p>
“没怎么。”</p>
“那你明天跟爸妈说，让他们别催了。”</p>
“我说了也没用，忍两天。”</p>
郭佳在被里踢了崔利文一脚。</p>
这些事都被郭佳当成了闲余谈资，无聊的时候打电话给成芸抱怨，成芸听完劝了她几句。</p>
“崔大夫说的对，忍两天好了。”</p>
“你就好喽。”郭佳说，“也没人催。”</p>
成芸不置可否。</p>
上班第一天下午，李云崇发来短信，邀成芸去家里吃饭。</p>
成芸看着那条短信，许久之后，回复了一个好。</p>
到下班的时候，成芸拿出手机看了看，除了一些流氓软件发了几个广告以外，没有其他的消息。</p>
她收起手机，拿着包离开。</p>
李云崇开门时笑容依旧。</p>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p>
“还行。”</p>
“累不累？”</p>
“不累，没多少活。”</p>
“快点换鞋吧，地上凉。”</p>
一切依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