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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他的声音好像一块石头，沉在嘈杂世界最下面。</p>
周东南呼着冷气，“你回来了？”</p>
成芸嗯了一声。</p>
周东南忽然问她：“你怎么了？”</p>
成芸没懂，疑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的脸还盖在枕头下面，这让她说话的声音很闷。她把枕头拿开，又对周东南说：“没事。”</p>
电话静了一会，周东南又说：“你怎么了？”</p>
“……”成芸不知道他是没话找话还是他真的察觉出什么，她拿手垫在自己的头下面，说：“有点恶心。”</p>
“恶心？怎么恶心？”</p>
成芸呃了一声，“……也没怎么。”</p>
“乱吃东西了？”</p>
成芸转过身，看着窗外，周东南又问了一遍，成芸才说：“没，空腹喝了点凉酒。”</p>
“哦。”</p>
轮到成芸，她却不知道要跟周东南说些什么。冷场了一会，她决定干脆挂断电话。</p>
要按掉的时候，周东南忽然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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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送吃的，你在家等着。你想吃什么，还是上次那个地址么？”</p>
“……”成芸沉默地听完周东南的话，才低声说：“不是。”</p>
“不是什么？”</p>
“不是上次的地址。”</p>
这回轮到周东南停顿了，成芸拿手指抠被单边缘，过了一会周东南开口说：“你有自己的家，他不是你丈夫。”</p>
成芸不抠被子了，她哼笑了一声。</p>
“你家在哪？”不管猜出了什么，周东南的语气还是那个样子。</p>
成芸不语。</p>
周东南很有耐心，“嗯？在哪？”</p>
成芸深吸一口气，告诉他自己的地址。</p>
“有想吃的么？”他又问。</p>
成芸在盯着外面的马路，阳光有些刺眼，屋里没有开空调，单靠暖气微微有点凉。成芸脑袋转的有点慢，周东南也不急。</p>
过了一会，成芸缓缓说：“想吃方便面。”</p>
周东南嗯了一声，“吃什么味的？”</p>
“……红烧牛肉。”</p>
“等着我。”</p>
等着我。</p>
成芸放下手机，拿手盖住自己的脸，深深地出气。</p>
她不想往深处思考什么，她竭尽全力地让她的脑子只停留在红烧牛肉方便面的那个层面。</p>
周东南来得比成芸预计得快，门铃响起时，成芸还在床上躺着。</p>
周东南又是那副只露出眼睛的打扮，浑身捂得严严实实。反观成芸，只穿着一套睡衣，一扇门隔着，两人好像活在两个季节。</p>
周东南身上的寒气让成芸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跟着挤进屋，一边说：“关门，冷。”</p>
成芸看到他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不像是有方便面的样子。</p>
“方便面呢？”</p>
周东南不说话，往屋里看了看。</p>
“这是你家？”</p>
成芸盯着他，“方便面呢？”</p>
成芸的房子太大，又空旷，扫一眼基本就全部看完了。周东南转回目光，看着成芸，“你一个人。”</p>
成芸搂着自己的手臂，“几个人你不会看？”</p>
周东南点点头，把鞋脱了，换上拖鞋，拎着塑料袋就往里面走。</p>
成芸被他这自来熟的架势唬住了，直到他转头问她厨房在哪她才反应过来。</p>
“你要干什么？”</p>
“做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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