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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崇的气息瞬间就变了。</p>
这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听出电话里面是成芸，更是因为成芸的那声“崇哥”。</p>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喊过他崇哥。</p>
因为李云崇不让。</p>
每一次她这么叫他，都能让他回想起从前，想起她还在外面撒野的时候。</p>
就像一只一辈子都训不服的鸟。</p>
李云崇低缓地说：“出什么事了。”</p>
成芸语气还控制得很平静，她说：“我们车在山里撞了，这里太偏，报警说清太耽误时间了，你帮我确认一下位置。”</p>
“撞了？”李云崇语气一沉，说：“你没事吧。”</p>
“我没事，但随——”</p>
“伤到没有？”</p>
“没。”成芸静了一下，说，“但随行的人晕过去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你快一点。”</p>
听到成芸没事，李云崇明显松下一口气。</p>
“你现在保持这个手机开机。在原地等着，不要动。路拦起来，加点小心，我这就安排。”</p>
“你快一点。”成芸说着，就要放下电话。</p>
“小芸——”李云崇忽然叫住他。</p>
成芸手一顿，“什么事。”</p>
李云崇说：“对方清醒么？”</p>
成芸冷笑一声，不作答。</p>
李云崇一字一句地说：“切记，你现在安全第一，不管他现在什么情况，都不要跟他起冲突，什么事等我帮你联系人之后再说。”</p>
成芸的眼睛盯着对面撞山的车，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电话。</p>
山风呼呼地吹。</p>
成芸面无表情地走到那辆面面包车旁。</p>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倒在方向盘上。</p>
成芸抓住他的头发拎起来。</p>
人没有知觉，口微张。</p>
她一松手，司机的头又磕在方向盘上。</p>
她把门拉开，扯着司机的领子，给他拽下来，拖到路旁。</p>
重新回到车边。</p>
成芸扳了扳面包车的车门，发现没有锁，一把拉开——</p>
这是一辆拉货的车。车座卸掉了两排，堆满了货物。</p>
成芸接着夜色，看见了几箱啤酒，几袋大米，还有一堆食用油。啤酒因为撞车碎了几瓶，流到外面，整个车散发着一股酒精味。</p>
夜黑，成芸的风衣更黑。</p>
她淡淡地环视一圈，抬脚，上车，从箱子里取出两瓶没有破的啤酒，又拎了一桶油下来。</p>
啤酒是她从没见过的牌子，大瓶装。她拿到嘴边，把瓶盖放到牙齿上，轻轻一别，瓶盖翘起一边，她咬起来，吐到一旁。</p>
来到年轻的司机身边，她掐着他的脖子，让他高昂头颅，把就顺着他的嘴灌下去。</p>
有一些流到了外面，成芸不在乎。</p>
司机晕着，东西也喝不下多少，可这一瓶酒下来，依旧满身味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