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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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5年盛夏, 曹操孤军深入, 偷袭袁绍的粮仓乌巢，并在随后的战争中击败袁绍主力，斩杀近七万。而与此同时，曹生也从辽东攻入冀州。一路上攻城略地, 势不可挡。</p>

“双方夹击袁绍残部, 在冀州广平县境内成功会师。袁绍自知大势已去，自刎于军中。混战中，曹操获得了袁绍首级；而曹生抓获了袁绍二子。</p>

“当时，曹生有精兵四万，军容整肃。他驱马上前的时候, 无论骑兵步甲都为他让道, 口呼万岁。曹生受属下爱戴到了这样的地步。</p>

“曹操的部将见状都变了脸色，以为要有一场兄弟相争的内耗。只有曹操本人面不改色, 主动将二弟迎入帐中, 两人交谈了三天三夜, 最终商讨出了著名的‘一朝两政’政策：</p>

“其一, 六十年内, 辽东、塞外和海上诸岛将维持原本的政令不变, 并具有独立任命官员的权力。</p>

“其二，凡在中原担任尚书和郡守以上官职者，必须有在南岛或辽东交流两年的履历；凡在塞外、辽东和海上诸岛任副部级以上官职者, 也必须有在中原的两年履历。</p>

“其三, 百年内, 曹操和曹生的历代继承人，都必须在两地各完成六年学业才能亲政。</p>

“‘广平会盟毕，曹生邀请曹操及其文武大臣三十余人，北上辽东游览。曹操返回中原后，于196年正式公布了‘一朝两政’政策，曹操自封魏公，封曹生为魏北侯，史称二曹归魏。</p>

“此后数年内，荆州、扬州、益州先后被攻克，曹玉率领交州官民竭力配合，完成了‘三曹归魏’的战略布局，中华大地再度一统。</p>

“公元205年，在文武百官的劝进中，三十五岁的曹昂登基称帝，改国号为魏。建国后，上皇曹操多领兵在外，皇叔曹生长居草原，就像曹昂登基之前一样。直到太公曹嵩逝世，二曹才定居国都洛阳，逐步将手中权力转交给晚辈。</p>

“公元220年5月，曹操、曹生兄弟先后病逝在洛阳宫殿，结束了他们操劳而辉煌的一生。”</p>

——《中学生必须知道的中国通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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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已是回光返照的时候了。须发皆白的他看上去清醒得很，丝毫没有低烧三个月的模样。他的盘起一条腿坐在榻上，骨架依旧壮实，即便脸上多了老年斑。他锋利的眼神像一只垂死的虎，随便扫一扫就让整个屋子的宫女都瑟瑟发抖。</p>

“右胳膊的旧伤又疼了。”曹操说。</p>

卞太妃连忙跪着上前，替他擦拭腋窝。没擦两下就被曹操不耐烦地甩开了。</p>

卞氏脸色惶恐起来，即便丁太后去后她已经是这个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了，但在曹操的怒火面前，她依旧像没有根基的浮萍。</p>

“给我吧。”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卞氏手中的巾帕。身穿暗纹青衣的阿生坐到榻边，慢慢冷敷曹操腋下的那道伤疤。</p>

曹操哼哼两声。他自从卧病后就越发暴躁，也只有在面对丁氏和阿生的时候会有好脸色——哦，不对，丁氏前年已经过世了，如今只剩一个阿生了。</p>

曹操突然就悲从中来，他抓住阿生的手，说：“我本以为能照顾你从生到死的，这样到黄泉见了母亲，也能说一句不负所托。不想却是我要走在你前头了。”</p>

这话一出，殿中的宫女哀哀抽泣，就连侍立在外间的诸大臣都红了眼眶。</p>

“陛下驾到——”伴随着粗犷的卫士通传声，曹昂步履匆忙地奔入后殿，直接跪在曹操的榻前。头顶上的天子冕琉一阵乱晃，而一身朝服更是有些不成样子。</p>

“父亲，不要丢下我。”四十多岁的帝王泪如雨下。</p>

曹操叹气，又拉着阿生说：“你要看好阿昂，这山河，我终归是不放心的。”</p>

阿生垂眼，她的头发也都白了，然而脸上却停留在二十年前，只是眼角有细细密密的鱼尾纹而已。到了人生的暮年，岁月反而格外照顾她。</p>

“阿昂执政十五年了，该交代的你我早就交代了，他也没有做得不好过。”阿生反手握住哥哥布满皱纹的手，“且我也到这个岁数了，阿兄黄泉路上走慢点，没准我还能追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