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辩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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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继续说话，他们服侍皇家大半辈子，一心二用是基本功。“我们家虽然子嗣单薄，但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秦氏肚子里的孩子，留或者不留，让阿嵩自己拿主意吧。但秦氏本人是不能留了。”</p>
“那刘氏呢？”阿生用软糯的声音问，“她只是养了蛇，没有拿蛇害人对不对？”</p>
“她若不想害人，又何必养蛇呢？”</p>
阿生也把脸皱成包子，这个没有动机的有罪推论她不服。</p>
吉利：“害母亲的都不能留，把她们赶走。”</p>
吴氏和曹腾相视一笑。吉利还是个孩子，他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赶走，这大约是他从乳母们身上获取的经验。然而，吴氏所说的“不留”二字，就是一条人命。富贵人家不可以无辜打杀下人，但如果是下人有大错，向官府报备一声后私刑处决是最常见的做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把罪仆送官大张旗鼓判刑才是奇葩。</p>
阿生犹自纳闷：“刘氏为什么要养蛇？”</p>
“刘氏入府还没半个月。她脾气古怪，因此在纨绔子弟间转了好几道手才到了你父亲的手里。”吴氏知道阿生早熟，正好今日她有兴致，就慢慢给她说，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来历不明。但阿嵩喜欢她美貌，终究是个隐患。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也好。”</p>
阿生抖了一下。</p>
“为何要这般为难女子呢？”</p>
“跟男子女子无关，是因为家中有来历不明的下人，就仿佛堤坝上开了蚁穴，城墙上有了狗洞，不知道何时就会身受其害。”</p>
后院柴房，伤痕累累的女人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寒冷冲淡了血水腐化的臭味，同样延缓了她死于感染的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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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了，从门缝里能够看到晨光。</p>
“小郎君，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p>
“缯家阿母，你说，为何秦氏暂时不用死了，刘氏却要死呢？”</p>
“小郎君……”</p>
“因为秦氏有孩子，这就是她的价值。而刘氏没有价值。你看，无论是父亲、母亲或是祖父、祖母，都只留有用的人。但我的想法不一样，刘氏能养蛇，就比只会生孩子的秦氏有用。”</p>
伴随着说话声，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娃娃站到了柴房门口。妇人木讷，全凭着娃娃指挥，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p>
女人的眼睛从凌乱的头发中露出来，她发出一阵“咯咯咯”尖利的笑声。“女郎要救我？”</p>
第一次，这个家里有人称呼阿生为“女郎”。</p>
“不一定。我太小了，可能无法控制你。”阿生往刘氏面前丢了一块干豆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