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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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嫣道：“剑尊大人！不管如何，伪帝都是花前辈的道侣。伪帝所犯下的罪孽，花前辈难道不应当为其赎罪偿还吗？我千岁仙一族没落，都是因为伪帝之因。现在只是要花前辈一缕仙气补偿，难道这算过分吗？”</p>
清澄被气坏了，他怒道：“千岁仙一族好大的威风！关于伪帝的事，我师叔也是受害者。他凭什么为伪帝赎罪？”</p>
太叔嫣冷冷道：“就凭我千岁仙一族因为收留他，招来了伪帝，险些受灭族之祸！”</p>
清澄回击道：“白眉山的地址是你们自己人泄露的！而且伪帝暴虐嗜杀，你们本来就在伪帝的追杀通缉令上。若放在平时，伪帝得知你们的所在之地，必然会杀光你族，鸡犬不留。但那一天伪帝没有这样做，说白了想留着你们要挟师叔，和师叔谈条件！”</p>
太叔嫣表情微僵。她道：“伶牙俐齿！你们周天仙宗窝藏一个魔修，还如此理直气壮。我倒要看看天下人容不容得下你们的行为！”</p>
清澄说：“你之前请师叔教授剑法时，也没因为他是魔修而不学他的剑啊！”</p>
他们争吵得厉害，花煜城听后简直太阳穴突突得疼，他拍了下床沿，示意他们停止争吵。而他本人直接道：“太叔嫣，我一点都不欠你们的。你们千岁仙一族虽收留过我，但也利用过我杀傅见远，而且也成功利用这次机会重上高位。至于仙气...你们的千岁仙长老的死活又和我这个臭名昭著的魔修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把仙气给你们，等我伤好了，我会把仙气交给我师尊，让他用来炼制界膜，修补界壁上的裂缝，防止域外天魔再次入侵。话已至此，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别出现在我的跟前就好。”</p>
欢喜蛊因为母蛊已死的原因，现已经失去效力，被纂改的记忆也渐渐恢复。花煜城在说完话后，头脑恍惚了下，想起了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傅见远。</p>
和傅见远纠缠多年，他们之间有爱有恨也有怨。但随着傅见远陨落，这一切都不重要了。</p>
重要的是，花煜城确实有意为傅见远赎罪，才提出以傅见远修出的仙气炼制界膜之事。</p>
但赎罪归赎罪，千岁仙一族主动拿所谓的恩情要挟花煜城取得仙气，令花煜城极为反感，毕竟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p>
太叔嫣显然不满意这个答复，表情十分不甘心。</p>
修补界膜一事虽惠利众生，但用能造就超级强者的仙气炼制界膜？这简直是大材小用！</p>
她恨恨道：“你们会后悔的！”</p>
止杀剑尊冷声道：“拭目以待。”然后他向太叔嫣做了个请离的手势，显然是不想让太叔嫣再打扰花煜城休息了。</p>
太叔嫣漂亮的脸蛋扭曲了一下，气冲冲地转身就走。</p>
她来的时候有千岁仙一族的长老陪同，那位长老此刻正在外面等候太叔嫣。</p>
而当太叔嫣将周天仙宗对她的态度和周天仙宗不肯将仙气赠予己方一事告诉长老后，长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冲进去和花煜城等人论道理：“岂有此理？好一群白眼狼！若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他们，他们早不知道死在那个地方了！”</p>
他说这话时，完全忘记止杀剑尊作为流亡者阵营最高战力，是如何代替旧友白眉老人，保护千岁仙一族的人，抵抗追杀外敌的。而清澄和徐清风虽在白眉山上居住过，但他们并非白吃白喝，都主动为千岁仙一族做过事，接取一些城防任务，比如收集物资、加固阵法、巡逻防卫，为千岁仙一族贡献过不少力量。</p>
太叔嫣急忙拦住长老，她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太叔嫣说了什么，长老才面色缓和下来，道：“你说得对，此事要从长计议，我们回去细细谋划。”</p>
他们边交谈，边走进鸾鸟妖禽所拉的华美宝车，车夫甩鞭，妖擒拍翅飞起，拉着这辆美轮美奂的宝车离开了周天仙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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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仙一族在谋划什么，花煜城不得而知。</p>
他在周天仙宗养好伤后，心知自己身份特殊，不招人喜欢，担心常留在宗中，会让剑尊难做。于是他在交接完仙气后，给亲近之人各留下一封书信，便悄悄离开了。</p>
此前止杀剑尊之前一直在找寻解除魔种的法子，想把花煜城重新转化为仙修。但修为越低，转化成功率越低。花煜城如今已至洞虚期，那个法子对花煜城来说，几乎不可能成功了。</p>
在离开周天仙宗后，花煜城改换形貌，走访世间。</p>
他曾帮即将失陷的城都打退过兽潮，也曾接取赏金任务，杀死过一些无恶不作的强盗。</p>
有时候他会在某地停留一段时间，帮助那里曾遭遇数次劫难的居民重建家园。</p>
大约每隔数年，他会给友人们寄一封信。信上附着他到某处时见到的新奇玩意儿和游历的所见所闻。</p>
在花煜城游历期间，千岁仙一族因为仙气的事，闹出不少事来，但均被止杀剑尊以实力镇压，最终仙气还是被炼成了界膜，花煜城对此并未深入关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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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间数十年过去，傅见远带给花煜城的创痛和恐惧在时间的冲刷下，也渐渐淡了。</p>
花煜城渐渐有些想念傅见远。</p>
不论如何，都是傅见远以命换命舍身救他，他才能活下来。</p>
偶尔午夜梦回，傅见远会出现在花煜城的梦中，而他的形象大多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时期。</p>
那时候傅见远还没有后来那么老谋深算，他生涩莽撞，热情冲动，一心一意地喜欢花煜城，对花煜城百依百顺。</p>
只可惜，花煜城在冰棺中沉睡八百年再醒来后，一切就变了。</p>
八百年后的傅见远变得让花煜城觉得陌生，而且他似乎瞒了花煜城许多事。</p>
尽管他一直在表面上维持着完美道侣的好形象，但实际上独占欲重得惊人。有时候花煜城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远了，或者不按时接通讯传音，傅见远便会心情不悦。</p>
只有在鸿微仙王隐居之地的数十年，是花煜城记忆中最快乐甜蜜的一段日子。</p>
那时他与傅见远新婚燕尔，相知相依，每天都黏糊在一起。</p>
花煜城有时候会想，假若傅见远自幼是在一个平静安乐的环境下长大，并未亲眼见到生父杀母，也未因家破人亡而流浪天涯，那他是不是不会养出像现在这样偏激的性格，以至于不懂得如何去爱，为祸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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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煜城又一次自梦中惊醒。</p>
他决定去祭奠下傅见远的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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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申国思月湖。</p>
傅见远在那一战中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花煜城在傅见远出生之地，为他立了个衣冠墓。</p>
但建墓后，花煜城从未去打扫过傅见远的墓。</p>
因为经年无人打扫的原因，傅见远坟头上的草郁郁葱葱，长得非常茂盛。</p>
时值清明，一路走来，经过的其他的墓大多都有人清扫过，墓前摆放着鲜花与果品。还有些正在祭奠亲人故友的人，给墓主烧纸钱。</p>
花煜城忽而想起，万人憎恨的伪帝傅见远，恐怕是没有人给他烧纸钱的。</p>
即便是傅见远的属下，如今恐怕也忘了这位旧主。毕竟在傅见远死去后，还没过几天，重渊门便因内部夺权而四分五裂，五位部主各自割据一方。</p>
花煜城微微叹息，他自边上的香烛小店买了份元宝纸钱和祭奠用品，到傅见远的墓前烧了起来。</p>
点燃纸元宝后，烟雾袅袅，有些呛人。</p>
花煜城有些不熟练地用铁钎翻动铁盘中燃烧的纸元宝，有时候风向一转，他便被烟雾糊了一脸，呛得咳嗽起来。</p>
马马虎虎烧完纸钱，花煜城又清掉坟头野草，在傅见远的墓后种下几棵四季常青的松柏树。</p>
做完这一切后，花煜城伫立在傅见远的坟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