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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初恋如此潦草结束。</p>
白琼一面安慰自己已经过去了，一面又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动。</p>
又过了两天，她问助理要了朱昱杰电话，打过去那边却已经离开南兴。</p>
一时之间，白琼握着电话，浑身冒汗，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p>
朱昱杰的声音带着歉意：“我假期结束了。”因为工作原因，他不得不返回香港。</p>
好在两地相距很近。</p>
“不过，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下周末回去南兴。”朱昱杰对她的态度很亲切，“或者要是很急的话，方便在电话里说吗？”</p>
白琼沉默片刻，谢绝他的好意：“没关系。”</p>
挂了电话，她靠近椅子里。</p>
落地窗外，对着金融街的主干道，路上车流不息，对面全钢化玻璃结构的招行大厦倒映着天空，蔚蓝的天空里，大朵白云飘浮。</p>
如此现代化的一切，都在提醒白琼：要是真心想见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p>
她伸手搓了一把脸，把心尖升起的一点点的期待按了回去。</p>
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听听他的近况。</p>
不打扰，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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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之后，朱昱杰主动与她联系。两人约好时间一起吃晚餐，谁知周末那天白琼突然加班，到了九点才匆匆结束。</p>
朱昱杰并不介意，主动报上地址：“你公司在哪儿呢？我给你叫车来接你。”</p>
“不用了。”白琼听过那家酒吧，“我离得很近。”</p>
她来不及换衣，穿着一身通勤装打车直奔酒吧，到了卡座才发现陈思佳也在，几年不见，她比高中时更加明艳漂亮，看见她的时候仍然一脸茫然：“你是白琼？我走在大街上一定认不出来！”</p>
“你本来也认不出来。”朱昱杰吐槽她，“我觉得白琼没怎么变。”</p>
白琼笑笑，抱歉道：“临时加班，让你们久等了。”</p>
“没关系，”陈思佳从酒托上取出一杯鸡尾酒递给她，“原修也刚到，正在停车。”</p>
白琼疑心听错，呆坐几秒，忽然见她站起来热情地招手：“原修，这里！”</p>
曾经在梦里，在幻想里，她千百次地猜，不知道久别重逢是怎样的场合。</p>
可原来竟然如此平常，在全城知名的热闹酒吧里，他侧身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p>
白琼震动地注视着他，柔和的顶灯扫过，忽明忽暗掠过他的眉眼。</p>
时光仿佛格外厚待他，年少时浅浅的的青涩不知何时褪去，只留下年轻男人充满魅力的眉眼。</p>
温柔，清俊，一如初见时，那个靠在墙上对她浅笑的少年。</p>
陈思佳哇哇大叫：“原修原修，你说白琼是不是变得认不出来啦？”</p>
“不会。”他低声回应，目光却落在她脸上，须臾不曾转移。</p>
两个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只能听见DJ放着轻柔的音乐。</p>
原修很平静，甚至自然地冲她微笑：“好久不见。”</p>
白琼的笑容非常勉强：“……好久不见。”</p>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荒谬，整个世界陷入一种令人晕眩的假象之中。</p>
她甚至分不清，独自度过的这些年是否真实存在，亦或者此时此刻她仍在梦中？</p>
否则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跟她寒暄，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p>
原修安静地、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人。</p>
她长大了。</p>
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藏青色的铅笔裙，还是很瘦，窄窄的裙子掐出她纤细的腰身。</p>
心底深藏的那个小姑娘渐渐长成了如今的模样，可原修并不觉得意外，他甚至觉得，她就该是今天这模样。</p>
可是左胸下，为什么会牵扯出一丝一丝的钝痛，甚至连呼吸都是痛。</p>
“来坐啊，”陈思佳拉了把原修，又揽住白琼的肩膀，“傻站着干什么？”</p>
两个人落座，陈思佳很兴奋地又点了一打洋酒，等服务生走了，主动问白琼的近况。</p>
白琼心里慌乱，走神地与她一问一答。</p>
“你做证券？”陈思佳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你语文很好啊，我还以为你会做记者啊老师啊什么的。”</p>
白琼说：“南大的金融最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