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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白琼说，“妈妈你不用来接我的呀，我自己能回九云。”</p>
“我们今天先不回九云。”沈敏带着她往外走。</p>
白琼诧异：“来得及呀，晚上还有车可以回九云。”</p>
“没关系，”沈敏说，“咱们今天先住下，明天早上办完事情再回去。”</p>
原来是有事要办。</p>
白琼哦了一声，仍然很担忧：“那白琮呢？他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p>
白琮的腿高位截肢，目前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p>
“没关系，我都安排好了。”沈敏叹了口气，走在白琼身前，比她快半个身位。</p>
白琼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再提出异议。</p>
之前轻盈的心情从落地的那一刻起，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她一直回避着的那个问题，虽然仍然没有被提及，可妈**叹息，家中的弟弟，无一不提醒着她，她的爸爸……没有了……</p>
白琼觉得眼眶辣辣的，连忙抬起头，深**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p>
到达大厅外，旅客在旁边排起了长队等出租车。沈敏带着女儿去了另一边的停车场，买了两张机场大巴的车票。</p>
从机场出发，有直接到长途客运站的大巴，两个人回到市里，就在客运站附近找了一间小旅馆。</p>
沈敏看见旅店门口有超市，原本打算去买两袋方便面凑合，她顿了下，又改了主意，问白琼：“你想吃什么？吃饭还是吃面条？”</p>
白琼不挑食，于是母女俩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店里面的客人不少，一掀开塑料帘子就看见门口摆着一大车做好的菜品，沈敏一问，价格也很实惠。</p>
她要了一碗红烧肉又买了一个炸鸡腿，两个小碟子都放到了白琼面前，自己只点了一个素菜。</p>
“妈妈，你也吃。”白琼把红烧肉往中间放。</p>
沈敏擦了擦筷子，催道：“你赶紧吃吧，我不想吃肉。”</p>
白琼其实不太饿，但还是细嚼慢咽地把菜一一吃完。</p>
吃晚饭两个人去旅店开了房，扫描身份‘证件的时候，白琼想起今天在江南的事情。</p>
她有些恍惚。</p>
明明才过去几个小时，原修和江南却遥远的像是昨日旧梦。</p>
旅店的房间很小，床单像是用了十几年，中间微微泛黄。</p>
白琼晚上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快要入眠的时候，她听见沈敏叫自己的名字，轻声问：“白琼，原家人对你好吗？”</p>
白琼翻了个身，嘟囔：“很好啊。”</p>
她等了一下，没有等到沈敏的下文，慢慢睡着了。</p>
第二天一早，沈敏带着白琼去了医院，还是市里最好的三甲大医院。</p>
两个人进了医院大门，白琼不由地担心：“妈妈，你不舒服吗？”</p>
“不是。”沈敏摇了摇头，脸色灰白，眉宇之间的神情焦急而隐忍。</p>
这段时间都是沈敏一个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照顾重伤的儿子，白琼想到几次周末电话里，她都听见妈妈压抑的抽泣和咳嗽声。</p>
“真的吗？”她不太放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做个检查？”</p>
沈敏听见女儿的关心，脚步一停，她回头看向白琼，看见女儿眉心微皱，脸上满是关切。</p>
她犹豫片刻，飞快地拂过白琼的脸颊：“我没事的。”</p>
白琼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没事，可再追问，沈敏却不再开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