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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芽陷入了沉默。</p>
大家都有说有笑，她一个人闷头喝酒。在乔东阳和郑西元过来前，几个姑娘在一起疯闹时她就喝了不少，本来就量浅，这时再强灌几杯，双颊如同飞上了两团红霞，一双通红的眼睛欲说还休，若有所思地打量郑西元。</p>
“郑哥……”</p>
射灯的光映着她，衬得她一张俏脸变幻莫测，轻盈的笑，满脸的胶原蛋白，年轻娇软，声音沉而低，听得郑西元心脏停掉一拍。</p>
“怎么了？”他假装镇定。</p>
王雪芽举起杯，借着杯里微荡的酒液挡住半边脸，一只弯弯的眼带着笑，轻轻一眨，“敬你一杯。”</p>
她声音比羽毛还要轻软，又十分低，在包间的音乐覆盖下，几乎听不真切。</p>
但郑西元无须听真切，肢体语言往往比语言更容易让人领会。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已然心动。</p>
“好。”他笑着举杯。</p>
杯与杯的碰撞，在杯壁清脆的声音里完成。她的勇气，在他的表情里升级。</p>
王雪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挽唇笑说：“有个事儿，老早就想问你了。就是找不到机会，也没有勇气。今天晚上……好像刚刚好。”</p>
刚刚好三个字，被她说得极轻，</p>
像个娇娇软软的小女生在撒娇，她的眼，一直盯住他。</p>
一般人真受不了这样的注视。</p>
郑西元低头泯一口酒，沉默一下，抬头直视她，“说吧。我听着的。”</p>
王雪芽安静片刻，把腮边落下的发挽到耳后，露出一只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耳朵和半边脸颊，然后，她朝郑西元勾了勾手指，“过来……”</p>
麦霸孟佳仪点了一首《霸王别姬》，放开喉咙在吼，震耳欲聋，快把嗓子喊破了。</p>
他们如果不凑近，就得用很大的声音才能听见彼此的对话。</p>
郑西元笑了笑，提一下裤脚，挪到她的身边，侧脸望着她，“现在可以说了吗？”</p>
他印象里的王雪芽是个单纯而腼腆的小姑娘，可今天晚上的她有了酒精壮胆，丝毫不露怯意，双眼盯住他就不放松，直到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才伏向他的耳边。</p>
“你对我的关心，和对若男，对别的女孩儿，都是一样的吗？”</p>
“嗯？”郑西元似乎有点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看她。</p>
两人离得很近，四目相对。</p>
只一秒，他就在王雪芽脸上越来越浓的笑意里读懂了她的意思。</p>
“呵！”他叹口气，失笑，“当然是不一样的。”</p>
“有什么不一样？”王雪芽步步紧逼。</p>
“这个……”郑西元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你知道的，因为池月和阿乔的关系，我们肯定更近一些，我对刘若男是责任更多一些……”</p>
“哦。对我就没责任了？”王雪芽抓住她的语病，“我也是在《星空行者》受伤的。我也跟她一样……终身都不能再剧烈运动……”说到后面，她眼里染上一层雾。</p>
“对我，就没有责任吗？”</p>
喝了酒，大部分人更容易情绪化。</p>
这一点郑西元心知肚明，他知道王雪芽可能有点上头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