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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钟乐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想逆天?左穆,你疯了不成?”</p>
左穆仰天大笑:"疯了?没错,我已经疯了。"笑声渐渐低落,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带着说不出的痛苦,"从我发现自己亲手替换了儿子的魂魄,我就疯了。”</p>
钟乐岑试图说服他:"素琴已经偷生,那个孩子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p>
"可是那魂魄是我的孩子!"左穆固执地说, "是我和素琴的孩子。”</p>
"既然你和素琴错过了, 说明他命里不该是你的孩子。”</p>
左穆微微冷笑:"我不信命。你信吗?"他转头看着钟乐岑,"若你信命, 为什么要离开钟山?为什么不在钟山上诵经持佛, 清净一生?”</p>
"我也不信命,所以这一世我在努力。可是从前世里我学到了一个教训, 就是不要过执。左穆,你已经太过执着,执着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你想为素琴寻一个可以附生的身体, 却替换了素琴孩子的魂魄,这就是惩罚!你再不醒悟,只会铸成更大的错误。”</p>
左穆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慢吞吞地拆开一包蕃茄酱:"我已经收不了手。养阴, 走舍, 拘魂, 我已经做过太多的事, 就算想回头,也回不去了。这次,我一定要救回素琴,否则,就毁了我能毁的一切,为素琴陪葬。"蕃茄酱从他指间挤出来,像浓稠的血液。</p>
钟乐岑绝望地发现已经没法说服他:"你认为自己能逆转时光?数千年我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法术。别说我的灵窍被封了,就算没封,你觉得我就有能力逆天?”</p>
左穆笑了笑:"其实要逆转时光,有一个最容易的方法。”</p>
"最容易的方法?”</p>
左穆轻笑:"就是三生泉啊。为什么站在三生泉边能看到自己的前生?就是因为三生泉,其实就是时光逆流的一处隧道。”</p>
钟乐岑惊愕地反驳:"不可能!我和沈固曾经掉进过三生泉,可是我们不能碰触到任何东西。而且如果你要进三生泉,根本用不着我。你自己就去取过三生泉水。”</p>
左穆哈哈笑了一声:"没错,你进过三生泉,可是,进去的只是魂魄吧?”</p>
钟乐岑不需要他再说一次:"你是说,生人入三生泉?那不可能!"肉身是不能进入冥界的,任是什么样的高人,也没听说过有带着肉身进鬼门关的。</p>
"所以才需要你帮我。"左穆微微地笑着,用薯条搅动着鲜红的蕃茄酱,"其实我试过一次。”</p>
钟乐岑一下子想起来他取回来的三生泉水:"就是那一次?”</p>
左穆把薯条扔进嘴里,喀嚓喀嚓地嚼:"没错,就是那一次。可是裂缝太窄,我只能伸进一只手去取出了三生泉水,却没法进入三生泉。阴阳之间到底还是有一层”</p>
"你偷了左家的书,学到了左慈的空间裂缝之术?”</p>
"别说偷。我也姓左,左家的道术有我一份。左家这几任家主太守旧,左家道术里最精妙的部分都束之高阁,导致左家日渐败落,真是耻辱。”</p>
"束之高阁,就是为了不让你这样的人用它来为害世间!”</p>
左穆冷笑:"为害世间?道术本来就是给人用的,让我用了,也好过朽烂发霉无人知晓。何况我只是要救回素琴,这之后,世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p>
"可是这会抹杀很多人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