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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你现在眼里有我，久到一声苒苒？！</p>
没有正面回答。顾沉只是伸手，动作自然地捻起她发丝上的棉花糖絮。抿化在薄唇之间，他沉吟：“纪苒柚，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缺了什么？”</p>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p>
从**作爆红开始，各种黑子喷子没有断过。遑论粉丝们的控场能力超强，就老谋深算的程度来说，“二爷”并非浪得虚名。</p>
所以——</p>
午后暖光，他的身旁，听到脉脉一句“你缺什么”……</p>
条件反射回完“你不早说，棉花糖是不是可以撒点那个黄豆面调甜”，纪苒柚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p>
黄豆面，什么鬼？！</p>
脸上光芒戛然而暗，顾沉还想说什么，瞧她垂下去不再看自己的小脑袋，终究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p>
“怎么每次都这么鸵鸟，”轻笑着敲敲她面前的空桌，顾沉无奈，“把作业拿出来吧，不是说不会做吗……对了？我可以叫你苒苒？”</p>
“你觉得好就好……”</p>
纪苒柚细若蚊蝇。</p>
打开的方式不对，两位当事人飘在彼此身上的心思也没落地，这场自习，最终也没有约成。</p>
逐本翻了纪苒柚的教材，收到一片空白。顾沉抽搐着唇角夸“苒苒你名字写得好漂亮”，翻到计量的简单线性回归模型正准备讲……纪苒柚手机震动。</p>
秦黛，来电。</p>
“柚子你在哪儿，丝丝说她身体不舒服让我陪她去医院，结果现在她突然晕过去了！我听不懂司机师傅说的C市方言！”</p>
秦黛声音很急：“柚子你快过来……”</p>
“你们在哪儿？不是校医院吗……市里面了？你让司机赶紧送去第六医院，我马上过来，”纪苒柚起身，“黛比手机保持联络，我给我姑姑打电话，周五她应该有排刀在医院。”</p>
“嗯好，是下午我问丝丝哪儿不舒服，她不肯说，只是吐槽校医院不靠谱，拉着我想去市里大一点的医院做检查，我应该快到了……”</p>
“……”</p>
纪苒柚一手拿电话，一手合课本，顾沉默契地帮她把才掀开的笔盖扣上、课本按色调降序排在一起，等她挂电话：“需要我陪你过去吗？”</p>
“不用了，谢谢，男神下次约，我还要抄你作业。”</p>
迎上对方深沉而又带点意味的视线，纪苒柚弱弱纠正：“嗯……顾沉。”</p>
雪白的墙壁，行色匆匆的医生，焦虑踱步的患者亲友，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p>
厌恶医院给人的感觉，纪苒柚来的次数虽不多，“纪院长侄女”的脸卡却是让三个小姑娘畅通无阻。</p>
一场简单的小手术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p>
“具体的检查报告明天会出来，柚子宝贝你带着你的黛比先回家吧，”纪月牙摘下口罩和手套，用脸蹭了蹭侄女的额头，“我这边还有一场大抗战，就不送你们了，放心吧，你这个同学我会安排人照拂着点。”</p>
“我们给她男朋友打过电话了，黛比要去她亲戚家，我待会儿一个人回去。”</p>
顺手帮纪月牙抹了额头上的汗水，纪苒柚眉眼弯弯地比心：“谢谢姑姑。”</p>
“冰河说你有男神了，”手痒痒，纪月牙戳两下侄女的小酒窝，“把男神变成男朋友带回来一起打麻将，我就收下你这份谢哈哈哈哈！”</p>
“老姑注意形象。”</p>
“哟呵，脸红了！”</p>
“……”</p>
对程丝丝下午在寝室门口拦自己的事只字未提，纪苒柚和秦黛尽心尽力地帮她办了住院手续，又开了晚上和明早输液要用的药。</p>
忙前忙后安顿好麻醉中的程丝丝等到陶冶，纪苒柚又送秦黛上了地铁，这才转了自己那条路线。</p>
保卫严密的家属院内，一栋栋联排别墅点缀着绿色的藤蔓，开小花的盆栽在月色下静眠，稀疏安宁的灯火仿佛可以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车水，马龙，人心，汹涌。</p>
父母，恩爱，家庭，幸福。</p>
从前的纪苒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可当她几百步到家门口，脚步声惊起感应灯。</p>
灯光辉映处，她看到的好像是门上倒贴的“福”，又像是下午那张绝伦沉静的侧颜……</p>
母上大人估计在应酬，老纪估计在一起给母上大人撑场子。漆黑一片的家最容易让人生出惆怅，以及……饥饿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