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吐血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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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苏国强的电话, 苏臻匆匆跑回家。</p>

苏家的大铁门敞开着, 隔壁的邻居有跑出来看的。</p>

看见苏臻赶回来, 叫住苏臻问。</p>

“没事, 我爸昨天喜欢的球队输球了, 呃…他发疯呢。”</p>

邻居：……</p>

有这么说自己爸爸的吗？</p>

苏臻把包挂在脖子里，将大铁门关上。</p>

刚跨进室内半步，苏臻就被里面浓浓的酒味熏得皱眉。</p>

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有的还没有被完全熄灭, 隐隐有火光。</p>

客厅会客区的地毯上，一头巨大的, 穿着沾满了各种油渍的衬衫的油头中年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p>

“呵呵哈。”</p>

睡着了，还在做梦, 咧着嘴笑。</p>

笑了一会儿又哭, 呜呜咽咽的。</p>

这么短的时间, 就把原本干净整洁的苏家给祸祸得乌烟瘴气。</p>

苏臻把窗子给打开，窗外的风进来，房子里浓烈刺鼻的气味顿时好了很多。</p>

苏臻去了楼上，主卧和苏雯的房间内都空了。</p>

主卧保险箱大开，里头空空如也。</p>

房子里有几个值钱的艺术品，股东，也通通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了孤零零的底座。</p>

苏国强说的没错, 她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现在这个房子是个空壳子。</p>

苏臻走下楼，苏国强眼睛睁了几下，没睁开。</p>

苏臻叹了一口气，一脚踢在苏国强的**上。</p>

苏国强幽幽转醒，“谁呀？是雯雯回来了吗？”</p>

“你的苏雯不会回来了。”</p>

苏臻冷冷地戳破苏国强不切实际的幻想。</p>

“臻臻……”</p>

苏国强看见苏臻就要哭，“还是我的臻臻对爸爸好，不像那对母女，白眼狼！大白眼狼生的小白眼狼！”</p>

语气转为凶狠。</p>

“不要让我抓到她们，抓到了我非弄死她们不可！”</p>

怎么可能还让你抓到呢，极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了。</p>

“你叫我回来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打扫卫生吧？”</p>

苏臻捡了一块干净的沙发坐下去，定定地看着苏国强。</p>

“臻臻你……”</p>

苏国强说不上来，但直觉这个女儿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那样外强中干，坐在那里，竟然看着也有点气势了。</p>

苏臻自己不觉得，但其实和顾清让呆久了，似乎有感染了一点他淡漠的气势。</p>

“臻臻，爸爸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要是不要爸爸了，爸爸就只能**了。”</p>

苏臻十分想对他说那你**好了，你死了我就解脱了。</p>

但她他么的不能啊……</p>

苏国强坐在地上滔滔不绝地打亲情牌，从苏臻小时候给她换尿布，到带着他学走路，再到怕她过不好每个月给很多的零花钱。</p>

苏臻听完心里毫无波动。</p>

且不论苏臻知道除了大把的零花钱，其他都是苏国强瞎说的，不过是仗着苏臻不可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p>

而且她不是原主。</p>

她有爸爸妈妈，只不过他们很早就死了。</p>

苏臻的爸爸妈妈要是还活着，绝对不会这么对苏臻。</p>

“你到底要说什么？”</p>

“爸爸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去徐家求求情吧。徐家的儿子喜欢你，太太也喜欢你，你去，她们肯定会同意的。”</p>

苏国强满脸胡渣臃肿的脸上，眼睛放光。</p>

他被现实打击得昏头了。</p>

“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对他们来说，是挑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p>

现在呢，再挑我就意味着要接受一个大型烂摊子，他们家没傻的话就知道不能这么做。”</p>

苏臻试着跟苏国强讲道理。</p>

但苏国强现在眼中看不到别的，这对他来说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路。</p>

可这个逆女却不愿意去。</p>

这简直是要断了他的生路。</p>

苏国强从地毯上狼狈地爬起来，肥大的手指指着苏臻，“你去不去，你不去就是逼你爸**！”</p>

苏臻真想立刻夺门而去。</p>

软软的嗓音语速很快很急，“你要我去相亲，我照做了。现在卷走所有钱的是你老婆，怎么成我逼你了？你讲道理吗？你凭什么趴在我一个人身上吸血！”</p>

苏臻现在，真的比以前刚一点了。</p>

“我是你爸爸，把你从小养大，现在家里出事了，你不应该出份力吗？！”</p>

苏国强明明依旧醉醺醺的，但吵起架来逻辑十分缜密……一下就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p>

苏臻：……</p>

我是自己从小苗苗长起来的，不是谁养大的！</p>

可这话她不能说。</p>

父女两个为了去不去徐家求情吵得不欢而散。</p>

苏臻回了房间，苏国强颤颤悠悠地坐下继续喝酒。</p>

喝完的啤酒罐子能装小半个麻袋。</p>

时不时冲到马桶边去大吐。</p>

房间里，苏臻在网页搜索栏里写，“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p>

还差最后三个字，苏臻又按了回车。</p>

不行不行，这是犯法的……</p>

她也昏头了。</p>

苏家父女两个想到一起去了。</p>

第二天一大清早，苏臻还在睡觉，二楼的阳台极为热闹。</p>

“苏国强，你快下来，别想不开！”</p>

睡梦中的苏臻，听见“想不开”三个字，心脏收缩，猛地睁开眼睛，掀了被子跳出去。</p>

跑到一半又缩回来，穿衣服穿衣服。</p>

苏国强跨坐在二楼西面阳台细弱的木栏杆上。</p>

下面围着邻居们。</p>

说是已经报警了。</p>

苏国强依旧在喝酒，“我死了算了，反正没有人在乎我……”</p>

“爸！”</p>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摔不死我也摔个高位截瘫！”</p>

苏臻立刻不敢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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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来，栏杆不稳的，很容易掉下去的，苏国强你听见没有！”</p>

苏臻一急直接叫了苏国强的名字。</p>

爸个屁！有这种当爸的！</p>

“摔死了也没人在乎，你别管我，反正你不肯去，我摔死算了！”</p>

说来说去，苏国强还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苏臻头上。</p>

一个人掉进了别人的坑里，在他看来，选择不救他的人比挖坑的人还可恶。</p>

苏国强就是这样的人。</p>

他不断描述着自己的可怜，走头无助。说着说着，他自己似乎深深地陷入了他说辞里的情境。</p>

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人……</p>

人是会被自己欺骗的。</p>

苏臻察觉到苏国强脸上的表情开始收敛，变得不那么浮夸，不那么激烈。</p>

眼中甚至浮现出对前路的迷茫和受伤。</p>

苏臻暗道不好，不顾他之前的威胁冲上去。</p>

果然，苏国强一扭头，跳了下去。</p>

众人惊呼。</p>

苏臻跑得再快也比不上一个真正想寻死的人跳下去的速度。</p>

她连苏国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p>

苏臻腿软地跪在地上。</p>

“无力无力无力无力……”警车的声音。</p>

一起而来的还有救护车。</p>

苏臻被人掺着坐上了救护车。</p>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不真实。</p>

苏国强真的跳下去了。</p>

苏国强的头出了很多血，人现在昏迷着。</p>

“这是你爸？”医护人员问。</p>

“嗯。”苏臻低着头，呼吸困难。</p>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父母不容易啊。”</p>

医护人员虽然没有直接指责苏臻，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p>

长相妖娆的少女脸色苍白，声音绵软有一种淡淡的无力感，依旧低着头。</p>

“也许你很幸运地有很好的父母，所以你会认为全世界的父母都像你的父母一样。但这个世界上不靠谱的父母多了去了。”</p>

说话的医护人员被她的同事戳了一下，示意她少说话。</p>

警察一起跟着到医院去的。</p>

苏国强被推进了急救室，急救室的门“砰——”地关上了，止住了苏臻的脚步。</p>

所有人被拦在外面，只能无力地等待着医生的结果。</p>

“说说吧，你爸爸，怎么回事？为什么跳楼？”</p>

也许在警察看来，苏臻冷静得过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