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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的宫殿光线幽暗, 殿门大大的敞开，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掀动里面的珠帘。</p>
小灰蜷缩在大殿中央的织毯上，低垂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地面, 正挣扎在瞌睡的边缘。</p>
它不敢睡，因为里面那两个人的情绪这几天好像都有些不对，它得时刻盯着些。</p>
跟它窝在一起的，是一个小小的, 毛还没长全的禘鸟，据说这家伙是当初大婚时苏幕送给叶柠的吉祥物。</p>
现下这两只吉祥物靠在一处, 表情却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p>
禘鸟还太小,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后也只是忧心了一会儿，很快这小家伙便呼呼睡去，留下小灰独自与瞌睡作斗争。</p>
苏幕和叶柠在大婚一年后终于搬上了无回城最高的第十殿, 原因不详。这座宫殿可以一览永夜之地全貌，宁静, 逶迤, 与世无争，却高处不胜寒。</p>
夜云被风吹散, 飘进了殿里, 殿中瞬间变得雾气氤氲。</p>
有脚步声从内殿传了出来，小灰猜是苏幕。</p>
他这几天总是会在外面站一会儿, 看着宫殿下那一片遥远的灯火面无表情,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脚步声传到耳边时, 小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p>
出来的人是叶柠。</p>
经过它的身边时她的脚步没有停，就这样目光失神的出了大殿。</p>
小灰，“？”</p>
这是冷战到已经要分居的地步了么？</p>
瞌睡瞬间醒了大半，它跟了出去。</p>
叶柠正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夜风吹起她的衣袂，小灰瞧着就想给她披件衣裳。</p>
它跳进她的怀里，“坐在这干什么，你已经没有神力了，若是从这座殿上掉下去，羲上估计都救不了你。”</p>
叶柠神不守舍的抱起它，喃喃问道：“你也早就知道孩子的事对不对？”</p>
小灰心虚的抓了抓脑袋上乱蓬蓬的毛，道：“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的……孩子魂魄安好，一直被羲上养在莲花境中……”</p>
叶柠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来你们都知道她还在，只有我不知道。”</p>
小灰辩解道：“羲上说孩子是个死胎，你要重新怀上孕才能将她引到你肚子里帮她重塑肉身，所以……我本是想着等你再一次怀孕的时候告诉你的。”</p>
叶柠摇头道：“他说要用蔷薇帮宝宝重塑肉身，我不可能再有身孕了。”</p>
小灰纳闷道：“什么意思，苏幕不让你再生了？”</p>
叶柠沉默了一下，眼眶微红的点头道：“我和他吵了一架，闹得很凶，这几天我们都是分开睡的……”</p>
小灰更忧心了，“不会吧，怎么会这样……”</p>
“我一直以为宝宝已经没了，结果羲上前段时间传信给我，问我和他大婚一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怀孕，好把宝宝还给我们。”叶柠的语气听起来颇为酸楚，“结果苏幕他早就知道宝宝还在，可他什么也不告诉我，而且我们这一年同房期间，他还一直在床头放着一盆花……”</p>
“什么花？”</p>
“你一定想象不到……”她低头，开口就落了泪，“那是白焰灵，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他不想要孩子了。”</p>
小灰挠了挠头，“白焰灵，就是那种香气可以让人无法受孕的花？”</p>
叶柠木然的点头，“而且他一直都有服药，防得滴水不漏，所以我们同房一年也没有什么好消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