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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熹弯唇一笑,抽出手胡撸一把他精短的头发。</p>
想到部队严明的纪律,到底还是要狠心下叫他:“阿行?阿行醒醒……阿行?”贺熹知道厉行素来觉轻,原本以为是醉得太厉害才叫不醒,结果却发现他身体的温度奇高。</p>
有了上次的经验,贺熹的第一反应是:发烧!</p>
心中警铃大作,贺熹一骨碌爬起来,掌心触及他额头,竟是滚烫。</p>
懊恼自己睡得太沉居然没发现他身体的异样,贺熹先给贺泓勋打了电话,匆匆洗漱过后换好衣服,等给他把军装套上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p>
片刻没有耽误,厉行直接被送去了陆军医院。</p>
接着,是持续五天的42度的超高烧,厉行始终昏迷不醒。</p>
就在医生研究新的治疗方案时,贺熹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吵大闹,而是冲出了医院。</p>
等贺雅言闻讯赶过来时,她拿了两瓶60度的白酒回来。</p>
见贺熹解厉行的扣子,贺雅言急问:“小七你要干什么?”话语间,欲伸手拉她。</p>
贺熹避开她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说:“你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p>
贺雅言的神情是疲惫的,接连几晚没有休息好让她大脑运转跟不上贺熹的思路,她追问:“你到底要干什么?”</p>
贺熹甩开她的手,“我说让你出去!”迎视贺雅言的目光,她说:“你们没办法我来想办法!”</p>
触到她眼里黯淡中透出几份倔强的目光,贺雅言转身出去了。</p>
病房的门关上,贺熹把酒倒在盆里,准备在不掺水的情况下直接浸湿了毛巾给厉行擦身。可当她把厉行的上衣脱了,目光触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一滴滴砸在他肌肤上。</p>
她早就该想到,他的肩章是多么来之不易。一般情况,军衔每四年晋一级。短短六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少尉晋升到中校。六年,他连升四级。那是怎样一种进步和荣耀,而这光鲜背后又流了多少的心血?贺熹想像不出。</p>
难怪他说:“不当兵不知道肩章为什么那么重!”</p>
原来,那是他用命换来的!</p>
难怪两人已如此亲密,他一个大男人甚至不肯在她面前光个膀子。</p>
赫义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雅言站在病房外抹眼泪。他吓了一跳,跑过来急问:“厉行怎么了?烧还没退吗?”</p>
贺雅言抬头,泪眼朦胧地瞪他:“都怪你,干嘛灌他酒啊?你知不知道他这次发烧就是酒精引起的?赫义城我告诉,要是厉行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完了!”</p>
盯着她的眼睛,赫义城的脸色沉下来,“胡说什么呢!”听到贺熹的哭声,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缓和了下情绪说:“厉行是什么人?那是受过严酷训练的特种兵,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要是连你都乱了,贺熹怎么办?”之后,不顾贺雅言的挣扎将人搂进怀里,安抚般轻拍她的背。</p>
后来,平复了情绪的贺雅言去了院长办公室。</p>
邵宇寒去外地交流学习才下飞机,匆匆换了衣服直奔病房而来。见贺熹用酒给厉行反复地擦身,他没阻止,只是为厉行检查了身体测了体温,开了新药安排护士打点滴。</p>
深夜,厉行的体温下降到37度。清晨,他被贺熹覆在脸上的小手吵醒。</p>
缓慢地睁开眼睛,他微微嗔道:“你吵到我睡觉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环顾四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p>
聚紧眉心,他问:“我醉得住院了?”</p>
下一秒,贺熹将自己投进他怀里:“还睡觉?你都睡了五天了,猪啊……”使力在他身上捶了两下,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命令:“以后不许逞强喝酒!一滴也不行。”</p>
她手劲出奇的大,厉行被捶得皱眉,但不防碍表决心,扯着哑嗓子说:“戒戒!以后再也不喝了!”</p>
“再喝就不要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开玩笑。”</p>
“轻点,肩膀挂伤呢。答应你了就肯定戒,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啊。”然后爱怜地拍拍贺熹的背:“看看这点承受力,又哭又笑的。”惹得贺熹在他颈间咬了一口。</p>
知道自己烧了五天,厉行倚着床头盯着她腊黄的小脸,“所以你就五天没休息?”</p>
视线交凝,贺熹软弱地说:“阿行,你吓到我了。”</p>
“傻丫头。”厉行叹气,揽臂将她搂过来,半宠爱半承诺地说:“别怕,我保证让自己好好的,把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p>
贺熹伸出胳膊环住他腰身:“我只要你!”</p>
回应她的是厉行紧紧的拥抱。</p>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穿**的警官和一名军官走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