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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牧岩也赶到了医院。见厉行和贺熹双双挂彩，说实话他觉得有点窝囊。身为公安局副局长，布置安排了这么久，不止拿下犯罪嫌疑人的是军方的人，自己的手下还被送进了医院，牧岩有种自己该回炉的错觉。然而原则不容改变，他只能以副局的身份公事公办的对贺熹说：“先回去养伤吧，等处分下来通知你。”</p>
贺熹微仰着头，眼睛红红的，很温顺很可怜地依赖着厉行。见他鼓励般地点头，她低低应了声：“是。”</p>
贺熹随厉行走了。可三分钟没到，牧岩就听到身后折返回来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贺熹跑步过来。原以为她想参与审讯，牧岩正欲开口驳回，却听贺熹冷静且严肃地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有心理障碍的人大多受过各式各样的心理创伤。如果审讯不顺利，我建议调查一下陈彪小时候的事。”见牧岩皱眉，她补充道：“我先后与陈彪见过三次，他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人，让我一度猜测他或许是有孪生兄弟的。”</p>
牧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神经有问题？”</p>
贺熹点头：“之前没时间细想，其实今天陈彪的情绪就十分不稳定，尤其老虎提到他的家人，我感觉他就像站在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暴发。说实话，昨晚的他，深沉得让我有点害怕。尤其是他借口去卫生间时与我对视那一瞬，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在他设下的局里而不自知。这样的性格反差实在太大了，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精神有问题。”斟酌了下，贺熹最后说：“我在想他会不会就是那种比较特殊的病例—双重人格！”</p>
双重人格？牧岩闻言首先所想到的是，如果最终确认陈彪的精神存在问题，给他定罪就有难度了。还有从未露过面的“老鬼”的消息，要如何获取呢？到底，老鬼是为掩护身份故意用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属下，还是他也不知道陈彪有病？一时间，牧岩心中有太多疑问。</p>
见牧岩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贺熹悄无声息地走了。</p>
医院门口，越野车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是来接米佧的。</p>
米佧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在见到米鱼时波动的十分厉害，此时正抱着姐姐哭得梨花带雨。而刚刚上演完英雄救美戏码的邢克垒少校则站在越野车前，几次想插话都被米小姐陡然拔高的哭声挡了回来。拧眉，他看向厉行。然而，参谋长同志的注意力都在由远及近的贺熹身上，让他实在不忍心打断人家两口子“眉目传情”。</p>
贺熹走到米鱼面前，摸摸米佧乱乱的头发，诚恳地说：“对不起佧佧，连累你了。”</p>
米佧抬头，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用道歉啊，要不是你，我就被那个坏蛋杀啦。”以邢克垒军装的袖子蹭去眼泪和鼻涕什么的，她又说：“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我还以为……”</p>
米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邢克垒抢白道：“二位能否等下再交换意见。现在，”停顿了下，目光定格在米佧相貌“规范”的脸上，他说：“先把军装还给我吧。”</p>
军装？米佧怔了下，复又低头看了看裹在身上的衣服，恍然明白过来他刚刚是什么意思。意识到先前自己反应过度了，加之又把人家衣服袖子当纸巾了，她的小脸霎时红了。</p>
事后邢克垒也检讨过表达方式，可骨子里透着三分痞气的他依然觉得和这帮人整不明白了。直接有错吗？不铺垫不能说话吗？耍流氓是作风问题，很严重的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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