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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暗无天日的下水道中,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p>
宫枭醒来的时候应该只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秦亦平静的睡颜。</p>
因为他枕着她的腿，她就一直靠在墙壁边，大概是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 就这么靠着墙壁睡了过去。</p>
宫枭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轻轻扶住她的双肩，让她靠到自己身上来。</p>
她略微醒了一些, 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天黑了吗？”</p>
宫枭柔声道：“还早呢，再睡会儿。”</p>
秦亦动了动，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肩上睡得很安心。</p>
宫枭垂头看了她一会儿, 没忍住埋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就好像吃了蜜一样, 连心里都甜了几分。</p>
他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意，双手轻轻将她环在臂弯中, 只觉得连周围难闻的臭味都变得没那么难以忍耐了。</p>
即便是在这样的世界里, 能和她安静地待在一起, 他就真的很满足了。</p>
可是……</p>
宫枭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睫毛处, 眼神中多了一抹忧虑。</p>
已经两年了，她应该早就问过系统了吧？毕竟没有哪一个玩家会傻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 都没想到去问那个问题。</p>
关于那件事, 她的选择是什么, 他从来不敢去问，也从来不敢提起。</p>
他也曾经想过要和她谈谈，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没能说出口。</p>
他不敢说希望她能留下，那实在太自私了。</p>
这些任务世界何其危险，又那么肮脏，他怎么能说出让她留下来的话呢？</p>
甚至他有时候在想，或许他应该劝她离开，去那个安稳平静的世界里好好生活。</p>
宫枭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p>
这种瞻前顾后的状态，真是够烦人啊。</p>
秦亦睡醒的时候，微微动了动身子，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p>
她眨了眨眼睛，再看时却又只见他满眼都是温和的笑意。</p>
“不再睡会儿吗？”宫枭伸手将她额前的碎片拢了拢。</p>
秦亦摇摇头，微微侧身将手臂从他腰后绕过去抱住他，低声道：“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梦到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那间病房里，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p>
宫枭眼底里闪过一抹犹疑，略微沉默了一下，垂头问：“如果你醒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生病，你是一个非常健康的人，生活在安全的世界里，你还会觉得这是不好的梦吗？”</p>
秦亦闻言，抬头看向他，反问道：“如果是你呢，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会因此开心吗？”</p>
这是彼此的试探，宫枭心里很清楚。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p>
![被系统爸爸养的咸鱼宿主[综英美]](https://txt.77comic.com/files/article/image/20/20363/20363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