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最后的一战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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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谢谢。”</p>
“嗯……这样，全国大赛就没问题了吧？”香惠子喃喃自语的说，“反正我是看不到现场版了……”</p>
“你在说什么啊，香惠子，什么‘反正你看不到’？”</p>
“没什么！”香惠子挥挥手。</p>
“对了，香惠子，你见过爷爷了吗？”裕一郎迟疑的问。</p>
“嗯嗯~！”香惠子摇摇头，“还没呢！”</p>
“我带你去！”</p>
“好啊！”香惠子利落的站起来，跟随裕一郎往外走。</p>
“裕！”真田甚悟大叫到。</p>
“对了！”香惠子忽然转身，对好像也要起身的水波平野说道，“请水波律师留在这里，跟真田先生好好的商量一下，关于现在已经在我名下，却被真田家占有的那些财产的问题。请务必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我会尽快回来的。”</p>
“是，大小姐。”水波坐在榻榻米上，端正的行了个礼。</p>
“辛苦您了。”</p>
香惠子含笑的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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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廊下走出来，香惠子再次路过了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院，不由得停下了脚步。</p>
院落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空虚而显出丝毫的颓废之感，反而散发着春末夏初的勃勃生机，香惠子想起“她”曾经的非常时期，不由得从心底涌出一丝丝复杂的感情。</p>
“香惠子？”</p>
许久没见香惠子跟上，裕一郎回头询问，却顺着香惠子迷蒙的双眼看见了摇曳着树影的小院，正想说什么，香惠子却已经从他面前走过，朝着主屋走了过去。</p>
垂下哀伤的眼神，裕一郎迅速的走了过去，留下若有似无的轻叹。</p>
“爷爷……爷爷……”</p>
裕一郎轻轻的摇晃着真田家的家主，真田正三，试图叫醒他。香惠子打量着这个记忆里只有一张严厉面容的老人。此刻的他，面容依然能够看出平时的严厉，脸色却泛着病态的黄色。放在被子之上的手没有了印象中的健壮，而是给人一种枯瘦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正是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p>
回忆再次重叠。</p>
在遥远的记忆里，自己的爷爷弥留的那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一片昭示着整齐干净，以及另一种意义的洁白。爷爷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喉咙里还插着吸痰管。那痛苦的模样她一刻也忘不了。</p>
“裕……？”</p>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睁开双眼，发出的声音将她从遥远的记忆画面中拉了出来。熟悉的声音和另一段记忆重叠，香惠子几乎要克制不住那因害怕而微微发抖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香惠子摆出了淡定自若的表情。</p>
“爷爷！您看谁来了？”</p>
裕一郎指了一下香惠子，在老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他扶起，靠在身后的软枕上。</p>
“香惠子……”</p>
“是。”香惠子跪坐在地上，行了个叩头礼，又抬了起来，“我来打扰了，宗主大人。”</p>
老人有些浑浊的眼神里看不清真实的神色，老人伸出手，颤抖的悬在半空。</p>
香惠子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坐到床前伸出手，让老人握着。老人看着香惠子，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立刻闭紧。似乎在思度着该说什么，又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不该说。</p>
“宗主大人的身体好些了吗？”见老人许久不言，香惠子移开目光说道。</p>
老人一愣，似乎是为了有话可讲，缓慢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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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p>
“是吗？”香惠子抿抿嘴唇，“那就好。”</p>
“你……过得好吗？”</p>
“是。爸爸……我是说现在的爸爸，他们对我很好，现在的哥哥也很照顾我。也交到了新朋友，还有了新妈妈，大家都很疼爱我，我过得很快乐。”</p>
“是吗？那就太好了……”</p>
老人做了一个介于欣慰与失落之间的表情，香惠子再次别过了头。</p>
受不了一室的安静，裕一郎有些局促的看看香惠子，又看看祖父。</p>
“我……在来这里之前，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见到宗主大人的情境，更想好了无数句见到宗主大人后要说的话。可是如今见到您，我却似乎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忘记了。或许正如您所说，这是我意志不够坚定的缘故吧？”</p>
香惠子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向真田正三。</p>
“宗主大人，请直接告诉我吧，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p>
“香惠子……你……”突如其来的直接问句让裕一郎有些火，但是他立刻想到了香惠子的情况，所以不住的调整语气和措词，“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爷爷说话呢？”</p>
“粘腻的温情不适合我对这个家的印象。而且，我认为，造成以前一切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我没有好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的缘故。”香惠子看向裕一郎，“没有表达出去的东西，对方无法接收到。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希望，能够和宗主大人最直接的沟通。仅此而已。”</p>
“可是……”</p>
“无妨。”真田正三摇了摇手，再次看向身边已经将手从自己手中抽出的女孩，“香惠子，你还在怨恨我吗？”</p>
“我不知道。”香惠子垂下眼，“我跟您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单单‘怨恨’这两个字可以描述的。因为抱有的希望太大，进而失望透顶的事情到处都是，我只是很不幸的在最稚嫩的时候接触到了而已。”</p>
老人皱了皱眉心，看上去并不像是因为愤怒。</p>
“我以前做过很多无法弥补的事情，从美柰子的死，你母亲的车祸，以及伊藤尚子的进门……我一直，一直都在做，而且越来越多！香惠子，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或者，你希望我怎样做，才能消除你的怨恨呢？”</p>
“消除？”香惠子淡淡一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消除，那么那些怨恨又怎么可能消除呢？”</p>
老人的脸露出哀伤的表情，香惠子接着说了下去。</p>
“宗主大……不，祖父大人。”香惠子忽然转过身，郑重的问，“您，是否，注意过香惠子呢？您，是否，关心过，香惠子的心情呢？您是否，真心的，爱过香惠子呢？还是，您根本就不在乎香惠子？”</p>
“绝对没有那回事！”老人大声叫道，可是当香惠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要他给出答案时，老人又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喉咙，最后说出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呜咽了，“我只是，一直认为，我不去过问，说不定对你是最好的。我发现你剑道天分的时候，为你努力训练，不可否认的，有一部分私心是为了让你发扬‘颖流’，但也是因为想要为你和你母亲，能够找到在这个家立足的理由。身为家主的我，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可是我想，至少这方面我能给予你少许的帮助。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也必须承认，自私的我首先选择了考虑自己孩子的心情。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是还是想要……请你原谅我。”</p>
房里再次一片寂静。</p>
“我这次来，除了来探望宗主大人，也算是来道个别。”</p>
“道别？”裕一郎奇怪的问。</p>
“是。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公开，不过，应该不会再改变了。”香惠子恭敬的行礼，“我即将跟随进行巡演的后母出国，时间已经确定，就在下个月，也就是两周后。”</p>
“是。”香惠子点点头，“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大概不会再有时间到这里来拜访了，所以才想先把一些事情解决。”</p>
香惠子深深的鞠了一躬。</p>
“无论如何，这么多年来，承蒙照顾了。”</p>
“香惠子，你……难道，以后都不会来了吗？”裕一郎小心的询问。</p>
“我不知道。”香惠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阅历的增加，我能够放开一些事，看淡一些事。可是眼下，我做不到。”</p>
立身站起，香惠子再次行了个礼。</p>
“今天就到这里，告辞了。”</p>
“香惠子……”老人的声音让香惠子停下了脚步，他想说什么，可出口又改成了——“让裕送你吧！”</p>
香惠子看着他，又看了看裕一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