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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年的家离基地很近, 陆妍娇从学校打车过去, 差不多需要半个多小时。等到她到了李斯年家里时, 屋子里已经摆了一堆的空酒瓶。</p>
贺竹沥坐在桌子旁边, 面前放着盛着啤酒的酒杯。</p>
“他真是做的出来啊。”李斯年正在说话,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 他不就被彻底毁了吗？”</p>
贺竹沥看见了跟着江烛一起进来的陆妍娇, 冲着她微微点头示意。</p>
陆妍娇叫道：“李斯年。”</p>
李斯年扭头：“妍娇，你过来干嘛，你不上课啦？”</p>
陆妍娇：“这都晚上了还上什么课。”她犹豫片刻, 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飞狗真的开挂了？”</p>
李斯年：“八九不离十吧。”</p>
贺竹沥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壁，眼眸微垂, 从神情上看来也是情绪不佳。</p>
“他倒霉了我是应该高兴的。”李斯年抹了把脸, “可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p>
陆妍娇在旁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别理我, 你们继续说。”</p>
李斯年道：“好。”</p>
虽然从陈安茹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这个队伍的事, 但是那都是旁观者的视角。当事人看到的东西, 和旁人自然有所不同。</p>
付成舟同贺竹沥和李斯年当了三年队友, 从付成舟开始玩这个游戏时, 三人就是亲密无间的搭档。当年还没有打出成绩, 人最窘迫时甚至一起分享过同一包泡面，抽过同一根烟。</p>
“他那时候多好啊，最后一包泡面, 舍不得多吃一口, 就骗我们说不饿了，光喝喝汤。”李斯年说，“现在怎么会这样了呢，怎么会这样了呢。”他说着，眼眶却是红了起来，“当年个飞狗去哪儿了？”</p>
贺竹沥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开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p>
“我知道。”李斯年说，“你还记得那次我生病不？大冬天，打不到车，你们两个把我背到医院去……操！操！”他说完，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好像这样就能忘记少年的时光。</p>
现在他们什么都有了，却彻底散了。</p>
陆妍娇虽然并不知道他们过去到底如何，但依旧听的很难受，她也看得出，贺竹沥虽然没怎么说话，可情绪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阴郁。</p>
或许在付成舟他们决裂的时候，他依旧对这个往日的队友心存着一丝的希翼。也正是这一分希翼，让他没有讲出付成舟离开这个队伍时到底做了什么。</p>
李斯年说：“这事是真的，他就全完了，这辈都完了。”</p>
禁赛，退役，甚至连直播都做不下去，一旦落实了开挂这件事，付成舟这个名字，将会被万人嘲讽，将成为职业选手耻辱的代名词。</p>
贺竹沥喝了一口酒，忽的开口：“他离开FCD，是我要求的。”</p>
李斯年的动作顿住，他缓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贺竹沥说了什么：“你要求的？”</p>
贺竹沥点头。</p>
李斯年“砰”的一声砸了杯子，怒道：“为什么？贺竹沥——”</p>
贺竹沥抬眸，眸中是浓的看不见底的黑色：“他泄露了我们战队的战术，还报点给对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