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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给我打电话，说你在盈水湾买房子了，恭喜。”</p>
“黑哥客气了。”</p>
“事先不知道，所以……”黑六停顿了一下，又说：“可能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带好收据，直接到售楼处找小李，他会把多余的款子退给你。因为还有一些手续，所以必须得本人亲自去。我让小肖送你过去，回头你跟他约个时间。”</p>
叶川有点儿犹豫，“黑哥，我其实……”</p>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你其实不想欠我的人情？”</p>
叶川默认了。</p>
“你想多了。”黑六反过来安慰他，“盈水湾的先期广告才刚刚推出，这个阶段买房子的都是熟人，你不接受内部价反而奇怪，别人会当你是冤大头。何况你还是学生，能省还是省一点儿吧。后期装修什么的都得花钱呢。”</p>
这话说的很贴心了。叶川其实也没有想到肖楠一个电话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这个电话，来的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尤其他现在还喝了点儿酒，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总觉得他和黑六正在通电话的事实缺乏真实感。</p>
“我不太明白……”叶川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黑哥为什么会帮我这个忙？我和黑哥其实连熟人都算不上。”叶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你可千万别说这是看在严韩的面子上怎么怎么的，那样的话，叶川觉得自己真的会吐血。</p>
电话另一端的黑六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将来是要做律师的，我没记错吧？”</p>
叶川点点头，“是。”</p>
“做律师是需要人脉的。而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Ｂ市人，交际也广，从客观上讲，跟我搭上交情对你是有好处的。”黑六一副平静叙述的语气，叶川在他说话的间隙里听到了打火机叮的一声轻响。他几乎能够想象出他微眯着眼睛吸烟的样子，不像警觉的头狼，反倒像吃饱喝足后慵懒的狮子。</p>
叶川忽然觉得好笑，对于这个人的联想总是和野兽联系在一起，就好像，他身上有种东西，会让人很直觉的联系到兽类的本能上去。</p>
“至于你，跟法律打交道的人，我也许会用得到。”黑六缓声说道：“给你办个内部价，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却搭上了一条将来可能会用得到的线。你也一样。我知道几万块钱你不会放在眼里，但是搭上交情，也许以后会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对不对？”</p>
叶川**额头笑了起来，“黑哥，你不像是会讲大道理的人。”</p>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也低声笑了，“哥也念过大学的，只不过没念完。”</p>
叶川这一次是真的吃惊了，“为什么没念完？”</p>
黑六停顿了一下，语调里微微透出一丝苍凉的感慨来，“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这个事儿吧。你喝酒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