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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冰冷，甚至歹毒。</p>
那一刻炎凉几乎要以为：他是恨她的吧……</p>
恨极了，杀父之仇这般的恨了，才会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p>
这男人终于尽兴终于松手，炎凉当即一巴掌删去。</p>
他竟然没有阻挡。清脆一声响，蒋彧南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p>
炎凉眯着眼看他，愤怒之余隐隐又不相信，上次她想要教训徐子青，可是轻易就被他架住了手腕，以他眼疾手快的架势，这次不可能阻挡不了她。</p>
蒋彧南用手指碰了碰开裂的嘴角，迎上她的视线时，毫不吝啬地给个微笑。这模样，就仿佛在告诫她：我只是允许你揍我。如果我不允许，你根本动不了我分毫。</p>
炎凉终于想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此时的模样——有恃无恐。这越发让她发恨咬牙，转眼已从离洗手间最近的乘客桌上拿起杯水，当即要往眼前这张英俊但令人厌恶的脸上泼去。</p>
这回倒是很准确地被蒋彧南攥住了手腕。</p>
炎凉想要挣开，他另一手却轻易间已拿走她的水杯，甚至慢条斯理地仰头喝了一口。</p>
“正好吻得渴了，”蒋彧南晃晃手中杯，嘴角浅笑无虞，“谢谢。”</p>
炎凉的理智早被这男人撕得片片凋零，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夺回杯子，空姐见事态不对，赶忙上前劝和，这两人的一争一避间，剩下的小半杯水没泼上蒋彧南分毫，倒是殃及了空姐。</p>
炎凉看到空姐围裙上的水迹才猛地惊醒，赶紧向空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p>
“不好意思。”蒋彧南的声音。</p>
不卑不亢，不疾不徐。</p>
说着已把小费和纸巾都递到了空姐手边。空姐没有接过小费，只拿了纸巾，对蒋彧南职业性地微笑：“没关系。”</p>
转头又劝炎凉，说：“小姐，恋人之间有什么事，好好谈谈总比动手好。这位先生脾气算很好了。”</p>
炎凉无奈，这番举动下来，倒真像是她在无理取闹。正要解释，蒋彧南却已对着空姐回以一笑，随即拉起她的手就走。</p>
路过空姐的推车时，蒋彧南随手把小费放在了上头。</p>
真是会收买人心——</p>
炎凉腹诽着，狠狠甩开他的手。</p>
飞机上那一场闹剧，炎凉自认让外人看了笑话不说，还替他背了黑锅。这或许是她这辈子遇上的最强大的敌人。在面对这个男人的心态里，已莫名生出了一丝怯意，</p>
接下来的旅程，炎凉坚决不会再给他生事端的机会，调好座椅，戴上眼罩，落下遮光板，让空姐送了被毯过来，炎凉做好万全准备入睡。</p>
可在黑暗中静了估计有半个小时，却丁点睡意也无。</p>
冷气温度有些低，炎凉脑子一团乱，翻个身继续逼自己睡，被毯稍稍滑落下去，炎凉正欲伸手去提被角，却有人先她一步，替她完成了。</p>
那双手为她盖好被毯，掖好被角。</p>
知道是谁，因而心惊。虽然已戴了眼罩，炎凉还是下意识地紧闭上眼睛。</p>
有温润的气息覆到她的额角——</p>
“好梦。”蒋彧南在她耳边柔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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