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往事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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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闷闷地低下头，声音似有似无：“我只是，不想勾起不太好的回忆。”无论再怎样伪装，花绮容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仍旧是很大，她本以为她在这个时空中已经找到一个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人了，没想到……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p>

展昭默默垂下目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我房间，我给你上药。”</p>

“哦。”莫愁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从花丛中跳出来，忽而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展大哥……”</p>

“嗯？”展昭回头看她。</p>

莫愁歪着头，一手拽着他的袖子：“现在我在这世间，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展大哥，我一直把你当亲人。”</p>

这话听得展昭一怔，好久不能言语。他犹豫着问道：“你……你说，把我当做亲人？”</p>

莫愁认真地点点头，眼睛溜溜在他脸上转：“展大哥，这世上除了我祖父，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第一个关心我的人，第一个会在乎我穿得少不少，在意我会不会冷……以前从来没有过。”</p>

“所以……”她试探着问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p>

这刻里，展昭的心中微微有些替她发酸，他对待每一个人皆是如此，只是在她心中，这便是所谓的不一般了。那么她从小便是连这些关心，都没有么？</p>

“傻丫头，我自然不会丢下你，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关心你。”</p>

“更多？”莫愁似有些不解。</p>

展昭笑着拍拍她的肩：“自然。以后你会嫁人，那时会有一个人如我这般关心你，你会有一个家，会有很多很多人来关心你。”</p>

莫愁眼前忽的一亮，像是恍然大悟：“对啊！还能有这样的！”</p>

展昭好笑地暗叹了口气，能转得这样快，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他所遇见的，只怕也只有她一人了。</p>

莫愁笑嘻嘻地晃了晃脑袋，得出了结论：“既然如此，那我得快些嫁人才好。”她回头笑着转向展昭：“展大哥，你说是不是。”</p>

听到这句话，展昭身形顿了一下，莫愁却是半点没有发现，仍旧蹦蹦跳跳地在往前走。展昭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蓦然的沉了下来。</p>

是啊……</p>

她也是会嫁人的。</p>

*</p>

展昭推开门，莫愁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刚才踏进门槛她就喜笑道：“展大哥，你房里有艾草香。”</p>

“是么？”</p>

展昭扶她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茶是凉的，你若要喝热的我就去厨房拿些来。”</p>

“不用不用！”莫愁连忙摆手，捧起茶来喝了一小口，又抬头看着他笑：“大热天的，就是该喝冰凉的东西才好。”</p>

“随你。”</p>

展昭走到柜前，拉开木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小布包，转回桌上拆开来。里面装的正是一些药膏与纱布。</p>

莫愁挑挑眉，随手拾起一小团纱布好奇地赞道：“展大哥，你这东西好齐全啊。”</p>

展昭将布沾湿了些水，抹上药膏，答道：“平日偶尔也会受些小伤，总不能老麻烦公孙先生，所以就自己准备了些东西，来，把手给我。”</p>

莫愁的手臂由于皮肉裂开，血流不止，一时间展昭竟也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他犹豫片刻方才将药膏在她伤口处抹上。</p>

“唔……”莫愁狠狠地咬着下唇，倒吸了口凉气，这钻心的疼痛实在让她难受得紧，眼里瞬间就噙满了泪水。</p>

展昭瞥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同情地意思：“现在知道疼了？”</p>

莫愁撅撅嘴，回口道：“我一直都知道很疼啊。”</p>

“知道疼你还下这样重的手？”</p>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眼看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展昭只觉得好笑，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得放轻了些。</p>

仔细地将布条把她的伤口缠好，展昭仔细叮嘱她十日之内不得沾水，左臂也不能过于使力。莫愁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却也不知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只作耳旁风。</p>

展昭正收回手，莫愁胳膊上那些淡淡的疤痕映入眼帘，疤痕颜色很浅，若非细看实在难以看出，但若细看便可发现，这大大小小的伤疤仅在胳膊上就有七八条之多！比起他这常年习武的人来都要多上许多！</p>

“小西。”</p>

“嗯？”莫愁一面把衣袖放下来，一面打量着展昭的房间。</p>

“你这手上的疤痕，是如何来的？”</p>

“疤痕？”莫愁低头一看，随即满不在乎笑道：“自然是跟人打架留下的啊。”</p>

“打架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么？”展昭实为不信，这样的伤疤定是利器划伤的。</p>

莫愁挠挠耳根，想了想只好老实道：“……也不全是，有些，有些是我爹……割的。”</p>

“割的？”这超出了他的意料。</p>

展昭微怔，眉峰蹙起，“你爹为何要对你这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