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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扬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p>
一直没说话的大胡子突然把椅子扔到墙上。</p>
木椅在墙上嵌出几处深痕，掉了一地石灰，让人头皮发麻。</p>
唐希往后退，脸白的跟死人一样。</p>
寸板头男人摸了摸扎手的头顶，砸砸两片厚嘴唇，露出自以为的温和表情，“美女，他脾气不好，我脾气好，你跟我聊就行。”</p>
唐希的眼睛看着青山，她只认识这个人。</p>
有好几次，都在有唐依依的地方见过。</p>
秦正也许就在附近。</p>
他发现唐依依不见了，也找到她头上来了。</p>
好似察觉不到唐希透过来的目光，青山依旧低头把玩小刀，“二十几分钟前，你的户头上多了一百万。”</p>
唐希的眼皮猛一跳，指甲掐着手心，她一言不发。</p>
青山口吐一个字，“谁？”</p>
唐希还是一声不吭。</p>
时间分秒流逝。</p>
寸板头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他朝青山说，语气是不可思议，“靠，你那小刀是真品？”</p>
“大胡子，你离他近，看看是不是？”</p>
“嗯。”</p>
大胡子领会，硬邦邦道，“那刀的硬度和破坏程度是世界第一。”</p>
“那不是轻轻一划，”寸板头男人用手比划，“皮和肉就分家了？”</p>
青山开口，“剔骨不费吹灰之力。”</p>
三个男人当着唐希的面交流人的哪个部位容易切割，哪块捅下去，血能最快流干。</p>
当那把小刀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时，唐希吓的说不出话来。</p>
青山的腕部使力，刀刃贴上唐希的大动脉。</p>
寸板头男人用嘴吧形容鲜血喷出来的声音，“噗滋——”</p>
呼吸急促，唐希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的身子抖的厉害。</p>
刀尖抵到动脉，极致的冰凉一下子渗透那层薄弱到不堪一击的皮|肤，将热度冻结，连同流动的血液。</p>
青山的手轻动，锋利的刀尖横着划过，在唐希的脖子上留下一条细细长长的血色线条。</p>
“你还能考虑三秒。”</p>
唐希浑身僵硬如石块，之前青山他们的谈话内容转化成千万只食人蚁，开始疯狂啃噬她的脑子。</p>
恐惧和死亡同时占据整个心脏。</p>
寸板头男人咧嘴一笑，他伸出手指，“一……”</p>
“我说！”</p>
唐希的情绪终于崩溃，她面如死灰的说出一个名字。</p>
青山他们立刻分开行动，去查相关资料。</p>
半小时后，秦正得到准备信息。</p>
他将纸袋子扔桌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最上面有一行字：钟韦。</p>
“大收藏家吗……”</p>
秦正抽着雪茄，腾起的白雾将他的面部遮笼，晦暗不明。</p>
雪茄只抽了两口就躺到烟灰缸里。</p>
打开右边的抽屉，秦正拿块布擦拭金丝边的镜片，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周身气息却是极度狂躁，愤怒。</p>
戴上眼镜，秦正吐出一口浊气，独自一人回曼哈顿，从保险柜里取了一物，带回C市。</p>
机场，薛五等候在车前，“阿正，把东西给我吧，我去会会那老头子。”</p>
他打包票，“保准给你带回一个活蹦乱跳的唐依依。”</p>
秦正步伐不停，“我亲自去。”</p>
薛五笑着摇摇头。</p>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去，一定比你冷静，比你理智，处理起来不会……”</p>
话声因秦正的一击目光，戛然而止。</p>
“行，你去你去。”</p>
薛五脚步飞快的跟上，“发现唐依依没跑，你是不是挺开心？”</p>
秦正毫不避讳，“当然。”</p>
薛五眼皮朝天，翻了俩个白眼。</p>
他问，“你真要把东西白白给那老头子？”</p>
秦正淡淡的说，“不重要的东西。”</p>
薛五扯了扯嘴皮子，“我怎么记得你宝贝的很。”</p>
秦正说，“此一时彼一时。”</p>
薛五抓抓微卷的头发，“放心，唐依依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天底下，没有谁敢动你的人。”</p>
秦正的下颚线条收紧，没有柔和的迹象。</p>
薛五在他背后喊，“记住，千万别摆出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容易把那老头气着，要给你点颜色看看。”</p>
秦正上车。</p>
他的手在黑色箱子上敲点，暴露着与神情不同的紧张，迫切。</p>
唐依不会有事，但不代表他就能心平气和。</p>
抓的越紧，就越怕去体会空荡荡的感觉。</p>
秦正合眼。</p>
钟韦想要他拿出的东西是他年轻时候从一个德国人手里买来的，正如薛五所说，他一直收藏在保险柜里面，算是那些收藏品里，他最喜欢的。</p>
在他秦正这里，唐依依显然稳居第一位，并且无对手。</p>
思绪有点乱，秦正陷入回忆里。</p>
“先生，到了。”</p>
耳边传来青山的声音，秦正睁眼，抬脚下车。</p>
“在这里等。”</p>
丢下一句，秦正提着箱子朝一处院子走去。</p>
四周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秦正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偶尔夹一两声虫鸣，若有似无。</p>
门是大开的，秦正跨步进去，别致的院子撞入眼帘。</p>
他无暇顾及别的，径自往正对着他的大厅走去。</p>
大厅里，一身唐装的老人在喝茶，头也不抬。</p>
“尝尝我泡的茶？”</p>
秦正的皮鞋踩上木地板，他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眯了眯。</p>
从唐希被抓，问出实情，查出眉目，知晓对方的真正目的，确定地址，到他回曼哈顿取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过来这里。</p>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老头子的预料之中。</p>
准确无误，没有丝毫偏差。</p>
算的不过只有一条。</p>
那就是唐依依。</p>
她在他这里，无可替代。</p>
他要她，谁也阻止不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