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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挈皱眉。</p>
“所以你非跟我比这个，就是为了拿到药，救他一命？”他看了眼与点桌上的东西，那个帮助人短暂提高身体机能的一小包试剂已经用光了。</p>
“他真的快死了，你看不出来吗？”</p>
“我看得出来，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喝你的药。”夏侯挈指出。</p>
与点再往南贻林擂台看去，那个书生打翻了碗，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但他坚持不接受任何帮助，更不接受放弃。</p>
与点是真的困惑，他已经监视这个书生几天了。书生在折美楼的日子里每天只顾读书，《天元科考》和《闻昭三十五》都被翻烂了，他是真的勤奋用功，但为什么要去南贻林的武考呢？他一天都没有练过武啊，为什么？还要死在台上，不接受任何帮助，这个书生到底怎么想的？如果这书生一直待在闻昭阁的擂台上，与点不会有任何阻拦，可是打架？拜托，这是**啊！</p>
“看明白了？他是宁可死在台上，也不会服输下来的。你在操什么心呢？”夏侯挈拦住了上前的小厮，“该第二轮了，你还比吗？不用了吧，药你已经熬好给他了，你没什么可以帮他的了。”</p>
这时，那个擂台发出强烈的呼声。</p>
“这个人要没气了！请评官裁判！”</p>
与点和夏侯挈对视一眼，一齐跳下了自己的擂台，跑进人群中。</p>
他们两个努力挤到最前面，与点个子不够高，只能跳起来趴在擂台边缘，双脚悬空。那个书生已经倒地，脸正对着与点，面具碎裂，与点已经认不出这张脸了，肿的不像人。</p>
评官过来检查，然后走到擂台中央，宣布对方获胜。</p>
这时那个书生睁开了眼，其实睁不睁开没什么差别，血肉模糊的肿胀间，与点接收不到对方的目光。</p>
但还能听见声音。书生安静地躺在那里，用非常、非常轻微的声音说：“谢谢……这是我第十次来新人节了。可闻昭阁还是不选我。”</p>
“你可以去做别的。”与点说。</p>
“没有别的选择……没有的。这就是我唯一的价值……我唯一会做的事。但我失败了。”书生仿佛笑了笑，与点不敢确定那是笑。“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p>
“所以你就过来**？让别人打死你？”</p>
书生不再回答，他死了。</p>
与点放开胳膊，落在地上，他仰望着擂台上的光芒，如此刺眼。几个人围过来，给书生收尸。周围的观众纷纷散去，一切突然冷清下来。</p>
夏侯挈无言地站在后面。</p>
这是与点第二次直面死亡，上一次是在河清郡的驿站里。和那个递给自己钥匙的人一样，这个书生死的毫无波澜，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p>
夏侯挈有些于心不忍，他把手放在与点的肩上：“听我说，你没法救他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p>
“我知道。”与点说，“其实我早该知道的。耽误了你的时间，对不起。”</p>
夏侯挈目送与点慢慢走远，他突然很想继续跟这个家伙比试下去，如果自己不是逃犯，他还想认识这个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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