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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天峰,闻昭阁。</p>
“匡允大人的私事还没处理好吗?”</p>
五地师尊里的三大人物正坐在桌前。一位是有着雪白长发的女人,梳成一束,肌肤剔透晶莹,看不出年龄,她抿了口茶,轻轻咳了一声,拿帕子捂住嘴:“这茶都凉了,匡允是拿我们开玩笑么?”</p>
“谷主稍安勿躁,今天早上刚好发生妖兽暴动,匡允大人应该忙得很。”另一位师尊揶揄道。他还穿着朝服,刚从上都赶回来,正是许皇后的哥哥许文楼。</p>
“我们这些朝臣都来了,他有什么可忙的?”穿着盔甲的是南贻林擂场的场主,同时是当今丞相陈佑双的直系亲属,陈玄机。</p>
“听说夏侯家的那个孩子逃掉了,是真的吗?”北咸谷谷主微笑,倾国倾城,眼光却刻薄,她看着陈玄机。</p>
“在这里就别跟着那些蠢货玩把戏了,那根本不是夏侯家的儿子,”陈玄机厌倦地说,“夏侯挈早就逃跑了。”</p>
“真为匡槙可惜,自己被毒死了,最痛恨的犯人还给溜了。”</p>
许文楼不舒服地别开目光:“跟我半点关系都没,你们还是担心一下飞土这个组织吧。夏侯挈逃跑,肯定是为了复仇,谁能助他复仇?”</p>
“相信我们都对二十年前的飞土印象深刻。”</p>
三人一齐望向门口,匡允一身浅色修身长袍,温和妥帖,微长胡须精心剪裁,正值中年,眉眼带笑,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p>
他说完这句话,走进房间,顺便拍了拍许文楼的肩膀:“干得不错。”</p>
“我说了,你哥哥匡槙的事和我无关。”许文楼觉得真是百口莫辩。</p>
“什么?我哥哥?不不,和匡槙那个蠢货无关,”匡允坐在了房间的上座里,“是因为你提起了飞土,这是我们这次讨论的重点,我们有理由相信,旧飞土又在计划崛起了。”</p>
他打开茶杯的杯盖,放到嘴边,皱眉:“芷绕,怎么不上茶?都凉了。”</p>
赫连芷绕快步从后间进了屋,端着一盘新的热茶。她和北咸谷谷主一样,都拥有雪白长发和不老容颜。</p>
赫连蓝尴尬地看着芷绕把新茶奉上,和旁边的许文楼交换了一下眼神。</p>
匡允一边注意赫连蓝的表情,一边喝着茶,满意地放下茶杯:“我今天来晚了,是因为驯兽场里那头变异的青虎,实在太难驯服。早上的暴动让它逃进了深山里,可让我好找。”</p>
“找到了吗?”陈玄机问。</p>
“没有,这时候就容易怀念我们的谢俟榆老人家了,他的战斗力绝对能抵得上我们三个吧。”</p>
“他是怎么死的,还没有流出消息吗?”</p>
“也许不是什么秘密呢?也许他就是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死掉了呢?”匡允笑道。</p>
没有人知道谢俟榆是怎么死的。或者说,没人愿意细想为何会在这种节骨眼上传来谢俟榆暴/毙的消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了,久到成为了笑话。显然,封锁谢俟榆死因的人也打算把他作为笑话埋葬。</p>
陈玄机耸耸肩:“老头子属于战争年代,他活在和平盛世真的不容易,死了也好。”</p>
许文楼对芷绕微笑,顺手握住了女孩纤瘦的手腕,芷绕奉上茶,回以一笑,轻轻挣脱他的手,快步离开了。</p>
许文楼满意地欣赏着赫连芷绕的倩影,道:“我还记得十多年前,先皇勒令他回家养老的时候,他那个表情呢,你们想象不到的,那可是雄虎一生征战沙场的谢俟榆,一脸的错愕和手足无措,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p>
“所以,如果谢俟榆真是在家里摔倒而死的话,也算符合他后来十年的窝囊了,”赫连蓝说,“五地师尊终于变成四地,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p>
本来充满揶揄试探的大厅里,竟然因为对一个死人达成同一看法,开始洋溢起和谐欢快的气氛来。</p>
就在他们终于满意地品茶之时,大门被撞开了。</p>
灰尘飘散在即将傍晚的光线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