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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画面有了变化，傅敛羽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来头，于是强制性开机了屋里的系统，把葱葱拎回床上去。</p>
“哇啊，十二月兔！”</p>
十二月兔差点被留在了坑里，傅敛羽好不容易把往回冲的小家伙给拦住，把他一身泥的衣服换下来，硬塞进睡衣里去，再趁着对方看不见的当口，把十二月兔直接吸了过来，接触的时候还发出“咚”的一声响。</p>
“什么声音？！”</p>
低沉的撞击声自楼上传来，小家伙瞬间定在了原地。</p>
“先生，你醒了吗？”</p>
葱葱试探地问着，傅敛羽不答他，现在调配着整个房子已经把他累得够呛了，神经毒素刺激着他全身各处，他连动一动都疼痛难忍。</p>
葱葱被丢进了床里，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整个人蜷缩着，于是这张床再大，小家伙也就只能占据一点点空间。</p>
他把自己整个人塞进被窝里去，又勾勾手指让十二月兔跑他怀里去，才眨眨眼，朝空气里说了句“晚安”。</p>
傅敛羽没有立刻回到休息状态，而是缓了一会儿，就见黑暗里一个小影子准备直冲出房间，他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拦在门口，手一捞甩回了床上。</p>
“先生，我会睡觉的，现在就睡。”</p>
傅敛羽自然是不会信的，他在房间里释放了一点安眠喷雾，葱葱嘴里嘟嘟囔囔的，这才睡着。</p>
直到这时，傅敛羽才忍不住低声痛呼了一下。</p>
——神经毒素的作用太猛了，在他每一次清醒的时候都不断侵蚀着他每一寸神志，最开始的时候他拿再强效的镇定剂都压不住，成天在房间里把设备砸得一塌糊涂。</p>
最开始的那段日子，比他想象得要难熬太多了。</p>
如核心所言，他没有意料到沈临山会背叛他，但他同样也没觉得沈临山会不带保留地帮助他，于是他在尹青体内留了最后一道防线，哪怕傅郁那时候不看，也总有一天会提出想要儿时记忆的要求，而一旦开启了那个通道，小家伙就能逃来这儿了。</p>
现在想来这种牺牲精神伟大得有些不可思议，大概是他对自己有了十二分的自信，才觉得他自己不需要任何后备方案吧。</p>
在整个计划里他只是估错了核心想要傅郁的目的，从顶楼的实验里他大概能推测出主机想要结合傅郁，却不想核心决定让傅郁留下。</p>
而在穿越小虫洞前，他眼睁睁看着傅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茫然，头上的机器疯狂吸收着他的记忆，小孩儿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用尽全力朝他跑过来。</p>
他甚至都不能张口说话，告诉他别跑了，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p>
——别来救他。</p>
再触到实地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砸晕了，连续过了两次空间跳跃，后一次还只靠零星的躯体，傅敛羽觉得自己还能保住命已经是个奇迹了。</p>
当他再醒过来时，身边空荡荡的，身体被简单拼接了起来，躺在二楼房间里的床上，正对着的就是窗户，他勉强支起身来看窗外，傅郁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山与天空的交接处。</p>
山是荒山，偶尔有枯木立着，大部分都被过厚的灰尘覆盖了；天空是灰色的天空，弥漫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像是苟延残喘的老人。</p>
而人在这样的衬托下也显得黯淡起来，他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没有人阻止他，却也没有跑走。</p>
傅敛羽拖着身子下楼，动静实在是太大，在他出门时，就看见男孩回首，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好奇地打量着他。</p>
“你碎得很厉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二楼的房间里有一些零件，我尝试着凑了一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