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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少量血腥描写。</p>
饶是傅郁长得再好看，这样密集的脸出现在眼前也不是赏心悦目的样子，尹青皱了皱眉，偷瞟了眼身边的男人。</p>
他的脸上似乎没有表情，在不对着傅郁的时候，脸上静止着像是被冻住，他的视线仔仔细细地扫过培养皿中每一张脸，似乎在打量着里面每一个“人”。</p>
“恶心么。”</p>
对方突然开了口，尹青愣了一下，没及时回答，只是又往下看了一眼，挪开视线。</p>
傅敛羽触碰着眼前的玻璃，手指一下下敲过每一张脸，眼睛里是尹青都不懂的情绪：“你觉得这些复制品，算是人，还是算别的东西？”</p>
“……大概，是人吧？”</p>
尹青的声音有些飘，不仅仅是对这个答案的不确定，另一方面，她实在是无法面对着这些——用傅敛羽的话来说，这些复制品——做出冷冰冰的评价来。</p>
曾经她并没有踏足过蜂巢的最顶端，只是以为上面是能源供给的地方，所以傅敛羽让她去顶层搜索的时候，她还有些意外。</p>
这扇门第一次在她面前打开的时候，她身体里仿佛炸了一道惊雷，那一刻的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p>
——最高层的大人们，到底在利用蜂巢做着什么事情？信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p>
“呵。”傅敛羽的轻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男人低下头，敲了敲玻璃，“我劝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打消这个念头。”</p>
“什么？难道他们不是……”</p>
“不，他们是，每一个都是和傅郁一模一样捏出来的，肉体凡胎，有器官有大脑，让他们苏醒过来，他们就会像兔子一样在这儿挖满了洞，到处钻，”傅敛羽说这话时，还带了玩笑的意外，语气格外得轻快，“但他们不是‘傅郁’，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只不过长了同一张脸，共享着相同的经历罢了。”</p>
尹青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道：“这是你参与的项目么？”</p>
“我参与？”傅敛羽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轻蔑，“我该说是你高估了我的**程度呢，还是小看了上面那些大人们。”</p>
“什么意思……”“嘘——”</p>
傅敛羽竖起食指在唇前，指了指里面：“有人来了，做好心理准备。”</p>
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训练有素地分布在各个操作台前，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带来的一种怪异的压迫感，尹青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全身紧绷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人。</p>
第一个培养皿中的液体缓缓降了下去，里面的人随着液面下降渐渐坐了下来，舱内被清空，克隆人也睁开了眼睛，它左右张望着，却又看不见外面的情形，拿手指头戳着关住它的东西，在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出去时，开始大叫着拍着玻璃。</p>
尹青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心里有些堵得慌，可傅敛羽说得没错，下面这些的确不该被看作是傅郁，它们不过是被凭空捏造出来，没有亲身经历过任何事情，只是被精细放置了一样的记忆而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