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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酌把那两封信摊放在桌子上,指尖在署名上点点,托着下巴:“这又是玩什么花样?”</p>
塔灵的视线在‘姬广玉’三个字上一一扫过,狐疑道:“是广玉元君写的吗?”</p>
“谁知道啊,这几个扑朔迷离的,说不定谁觉着冒充一下很好玩呢。”</p>
温行略顿了顿,问:“要不要找送信人问一问,也许有线索?”</p>
“对。”叶酌撑在桌子上,对那送信小童挥挥手:“你过来,卖花的姑娘和马夫,走了吗?”</p>
小童行礼:“卖花的姑娘走的快,马夫还留着,您看要不要给些赏钱?”</p>
替人跑腿办事收些赏钱,确实挺正常的,叶酌当即伸手入怀,掏出半两银子:“你请他上来见我吧。”</p>
他示意小童:“卖花的姑娘也派人给我追回来,就说我高兴了,给她赏钱。”</p>
半两银子叶酌看来不多,对寻常贩夫走卒却不是小数目,马夫很快便到了,他颇为局促的给几人见礼,道:“三位老爷,这是?”</p>
叶酌开门见山:“你可记得叫你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p>
那马夫道:“这简单,他是个……”</p>
他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p>
叶酌追问:“啊?”</p>
马夫讪笑一声,挠了挠脑袋:“对不起啊,爷,这,我忽然就不记得了。”</p>
三人对视一眼,皆默念:“咒术。”</p>
叶酌眼神示下,温行点点头,关上了房门。</p>
“这是?”</p>
“别紧张。”叶酌食指微曲,夹起一张符,笑道:“只是做个梦而已。”</p>
记忆这种东西极为复杂,即使强行抹除,也难免留下粗略的印象,他阖上双目,流沙般的画面在眼前分崩离析又聚集重合,叶酌顺着时间一路回溯,在各种小贩的要喝声中,定格到了一个模糊的重影。</p>
此人面貌衣着皆模糊不清,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他抱了一个孩子。</p>
他还要深挖,忽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那小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隔着门急声道:“公子!”</p>
叶酌骤然惊醒,高声道:“何事?”</p>
“那卖花的丫头不识好歹,我要她来领赏,她头也不回的跑啦!”</p>
领赏这种好事,居然有人一听就跑?</p>
叶酌和温行对视一眼,他将符咒往塔灵头上一贴,道“马夫交给你。”便同温行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问那小童:“往哪跑了?”</p>
“西街门的桥洞哪儿。”</p>
叶酌道:“你先走,堵她。”</p>
温行点点头,自房门掠出后,几个起落之间了无踪影,眼见那小童愣在原地,盯着长老白衣飘飘的背影呲牙咧嘴,就差大喊‘有鬼’,叶酌连忙往他脑门补上一张符,便急急的去追温行。</p>
他们在西街一处纵横交错的破败的街巷找到了人</p>
如果说东方寓意羲和驱驾,东门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那西街正好与之相反,那里有着京城最大的贫民窟,每户人家所各不过数尺,在不大的区域里分割出无数纵横交错的小道,条条泥泞污脏,叶酌跑过来的时候,温行足尖点地,恰巧堵住了女孩的去路。</p>
这姑娘说是卖花的,却没有带花篮,只抱了一个黝黑的木箱子,瑟缩的挤在屋檐的阴影里,色厉内荏道:“你,你要干什么。”</p>
温行道:“仅仅是问几个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