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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箱牛奶怎么给挤漏了。”</p>
护卫队里负责运输货物的几个人把面包车停在小卖部后门,楚寒梅往下搬着东西,搬到牛奶时,旁边一个年轻人惊讶地说了一句。</p>
楚寒梅早已司空见惯,利落地托起浸湿的纸箱,放到后门前,打开挑出包装完好的几盒奶,其余往大**桶里一塞。</p>
小卖部里的东西都是从岛外运进来的,护卫队经手后再转到工作人员手里,中间拐了几道弯,揩油水就变得轻而易举了。到手坏的、临过期的东西是常事,这事没处说理,但好在只是小部分,楚寒梅也不打算为这点事出头。</p>
当人生的终点只是一座孤岛时,很多东西就是没有意义的。</p>
“是啊,挺倒霉的。”楚寒梅埋头搬着东西,年轻人刚想宽慰她两句,楚寒梅就再次发话了:“你新来的啊,那更倒霉,是不是脑子也给挤漏了?”</p>
年轻人:“……”</p>
刘飞扬的妈从街口过来,提着一大兜子菜,见状翻了个大白眼,胖手一拉年轻人:“她就一泼妇,你甭搭理她。”</p>
说着又斜着眼讥讽楚寒梅:“你就跟你那倒霉儿子一样,一样倒霉,成天撅着个后脑勺看人,您当您眼睛长天灵盖儿上呢?”</p>
楚寒梅在收货单上签字,闻言头也没抬:“又给二蛋加菜?”</p>
“蛋你妈X,”刘飞扬**跟刘飞扬如出一辙,“管的着吗你?”</p>
楚寒梅签完字,抄起手抬头淡淡道:“少补点蛋吧,当心飞扬不起来。”</p>
刘飞扬**立马怒发冲冠,挥舞着手里的菜就要冲过来给楚寒梅一兜子,护卫队的那年轻人眼看着骂街就要变成斗殴,连忙上来手脚并用地将她拦住了。</p>
寂静的街道霎时间喧闹起来,炎热的空气夹杂着二蛋**的叫骂,砸在耳朵里简直让人窒息。年轻人顶着满脸口水,感觉这胖大**战斗力比今天守擂的天狼还强。楚寒梅却不为所动,回头拍了拍摞在后门里的一叠纸箱,想起楚澜今天中午出门时没来得及吃午饭,随手拆了盒牛奶,拿了两袋小面包,锁上门慢慢往赛场方向去了。</p>
刘飞扬**在后面骂骂咧咧,那年轻人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楚寒梅却已经走远了。</p>
确实挺倒霉的,她想,这一点恐怕是遗传。</p>
南斗赛场。</p>
观众席上,江屿栅把长发一挽,塞进帽子里,然后在路人甲的休息室随便找了件衣服一换,就拖着刘飞扬找了个临近的台子坐着看六号比赛。</p>
他戴着鸭舌帽坐得坦然,工作人员刘飞扬在他身边努力装成一只正看比赛看的亢奋的长脖子大鹅,护卫队从台子下的入场通道经过,扫了这边一眼,又匆匆走了。</p>
刘飞扬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追着护卫队跑,他咧着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江屿栅:“英雄,你说楚澜能行吗?您为什么不自己上啊?”</p>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能天克楚澜,那他就是英雄。刘飞扬很快认清了现实,就差给江屿栅送面锦旗了。</p>
江屿栅盯着场上一动不动的楚澜,淡声道:“不能。”</p>
刘飞扬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不能赢。</p>
“那您干嘛不自己去啊?打赢了天狼就能去北斗了,过了北斗就可以出岛,您比他胜算大啊。”</p>
“你想出去吗?”江屿栅突兀地问。</p>
“怎……”刘飞扬愣了半天,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干嘛出去啊,这儿有吃有喝的,风景还好,还能天天看现场表演,我可想呆这儿一辈子了。”</p>
“那你为什么叫我去?”</p>
刘飞扬一下子卡住了。</p>
岛上的工作人员有的一出生就在这儿了,比如刘飞扬和楚澜,有的是半路进来的,比如他俩的妈,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一个是不想出去的。</p>
想出去这三个字可以回家对自己妈说,也可以跟楚澜说,但不能跟别的人说,或者是这个岛上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不能说。</p>
刘飞扬的回答跟楚澜的不同,但江屿栅明白其实答案都是一样的。</p>
他抬头看六号赛场,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裁判吹了哨喊了开始,台上的两个人都还没有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