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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吃过的最硬的一顿烧烤。”</p>
托尼用手帕擦着嘴说, “上次复仇者联盟聚会吃的土耳其烤肉都比它强。”</p>
贝果夏拎着一块叉骨，用力地啃着，肉块柴如啃木头。</p>
他含糊地回答：“可能是因为没有椒盐。”</p>
他们到底在吃什么, 其实他们自己也没看清。</p>
不过是地狱飞过的一只鸟, 姑且算它是一只乌鸦。</p>
托尼做了把弹弓, 成功将它打下来，再用掌心炮点燃被他们收集来堆在一起的骸骨，生了一堆火。</p>
更细节的部分, 比如这只乌鸦是不是恶魔，能不能说话之类的问题，两个人默认不再联想, 以免影响食欲。</p>
贝果夏发出来自内心的疑问：“我们都是死人了，为什么还会感到饥饿？”</p>
地狱建设转眼被这两个人活成了贝爷版的荒野求生。</p>
托尼很快屈服在炎热下, 决定在没有制作出空调之前，加入天体营。</p>
“但风扇很快就能制作出来了，”</p>
他对贝果夏说, “利用血池里的水动力，把恶魔的骸骨磨成扇片，制作成风车, 用水发力，就能……”</p>
托尼的话被一道雷鸣声打断。</p>
他猛地站起来，看着过来的神明说：“是奥丁。”</p>
贝果夏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去。</p>
只见头顶上方有一个体形明显区别于凡人的大胡子老头, 戴着单眼罩，披着红色披风。</p>
在他身体周围缠绕着细细的电流, 组成字面意思上的“火树银花”的图案。</p>
在他身后, 还跟着两个人。</p>
“托尔, 洛基？”托尼惊呼，“你们也来了？”</p>
托尔看见他，露出惊异的表情，似乎想向前说话，但碍于奥丁的存在，不能越界。</p>
洛基一脸的不忿：“怎么？接手地狱之门钥匙的居然是两个凡人？我看路西法真是老糊涂了。”</p>
奥丁喝止道：“洛基。”</p>
洛基闭上嘴，不友善的目光依然在贝果夏和托尼之间扫来扫去。</p>
奥丁走向他们，在贝果夏想着如何和对方寒暄的时候，他直接进入主题：“我希望三眼乌鸦已经通知我的来访，这样不会很冒昧。”</p>
贝果夏往后斜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挡住那堆骨头：</p>
原来他们刚刚吃掉的动物叫做三眼乌鸦。</p>
奥丁也许看出他的不自在，并没有对乌鸦的去向做过多纠缠，继续说：“我自诩是一个勇敢的神明，但再强大的神都有害怕的东西，我最怕的是诸神黄昏，北欧众神的末日。</p>
“为了面对我的恐惧，我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只存在于理论维度上的世界，这个微缩世界是这个庞大世界的原版复刻。”</p>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p>
在贝果夏和托尼看来，这更像是个透明的地球，里面的天空山川湖海丛林城市乡村全是三维立体。</p>
“如果你们愿意把地狱的所有权转给我。”奥丁继续说，“我将把这个平行世界的主宰权给你们。”</p>
“我要这有什么用？”贝果夏茫然地问。</p>
“发挥你的想象力，年轻人。”奥丁带着神秘的笑意说，“你将是整个世界的神。”</p>
他转动水晶球，放大其中一部分的影像。</p>
贝果夏看见了哥谭，蝙蝠侠正在和一众反派战斗，他的身边跟着罗宾。</p>
再一转动，贝果夏看见大都会，超人飞翔在空中，卢瑟正站在马路边满是嫉恨地瞪着他。</p>
随着水晶球不停地转动，他和托尼看见整个地球历史的变迁。</p>
各个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们都在这个玻璃球的世界里活动着。</p>
也许他们是微型，但球内的世界和球外别无两样。</p>
对生活在玻璃球里的人们来说，那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p>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你们可以改变过去，可以享受未来，可以纵情享乐不用付出任何代价。”</p>
奥丁引-诱着，“你们可以不停地进入这里，凝固自己的时间，在他们中生活。</p>
“你们可以和不同的人相处并享受它带来的结果，你们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梦想。</p>
“你们可以把全世界通往的不同未来的发展看一遍，看十遍，看到腻烦为止。”</p>
看着这个水晶球，再看看面容毫无波澜的奥丁。</p>
贝果夏第一次感到敬畏：</p>
原来，这就是神。</p>
世界是他的玩具。</p>
他不禁转过头，看了看躺在旁边的黄狗，顿时明白这个世界的上帝为何对一切都不在乎。</p>
这个世界对上帝来说，也不过是装在某个玻璃球里的景观。</p>
托尼咽了口唾沫，努力做出不被这种小场面吓到的态度，而且他也做到了。</p>
比起贝果夏脸上的震惊，他的表情在墨镜的遮挡下，看起来正常得多。</p>
“我们会考虑你的筹码，奥丁，”他庄重地说，“但出于公平起见，我们应该给其他神明一个机会。”</p>
“当然，”奥丁收回玻璃球，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对自己的“筹码”抱有很大的信心，“我并非那么不讲情面。”</p>
托尼把贝果夏拉到一边，严肃地说：“你知道，我从来不认为这个世上有神，只有科学能解释和不能解释的事。”</p>
“你说过了。”贝果夏说。</p>
“好吧，”托尼咬牙说，“我不能……我是说，我不擅长处理这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一般我都会把超出理解范围的问题丢给小辣椒，可她显然不在这儿——”</p>
“你是说？”</p>
“靠你了伙计，”托尼拍着他的肩膀，悲壮地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将那把钥匙交给正确的人。”</p>
重压之下，贝果夏情不自禁地吐槽：“你这是要甩锅啊！”</p>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乐曲。</p>
可能播放者自带环绕立体蓝牙扩音音响，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在跟着节奏震颤。</p>
这股震颤让贝果夏抖起腿，下一秒场面就要迈向印度歌舞片一发不可收拾。</p>
两位神明终于现身。</p>
他们是樱岛神明，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p>
贝果夏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马上把托尼推到身前：“你去听听他们给什么条件。”</p>
托尼抗议：“不是说了你来全权负责吗？”</p>
贝果夏咬牙切齿：“看到他们就想起我曾经肝阴阳师和法狗的日日夜夜，我怕我忍不住上去打妖——更何况，他们的模样还没有这两个游戏里的立绘好看，岂有此理。”</p>
这里的酒吞童子身高六米，虎背熊腰，十五只眼睛，十足十的恶鬼面庞。</p>
贝果夏只看一眼，把心都看碎了。</p>
再想想这位在神话里名声也不怎么样，连要签名的念头也熄灭了。</p>
鬼族首领给他们的条件也很简单：</p>
他们可以自由开价，不管要支付多少，他都付得起。</p>
说完，酒吞童子还给贝果夏他们露了一手，将血池里的清水，变成一汪清酒。</p>
贝果夏抱着双臂哼哼：</p>
没有法狗里的御姐身材，也没有阴阳师里的型男帅气，更没有阪口X平和福O润的配音。</p>
他怎么可能吃这一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