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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车开到半路，渐渐停在路边，熄火了。</p>
“怎么了？”</p>
“下去看看。”</p>
康纳跳出车子，贝果夏和卡尔也从另一边翻出来。</p>
杰森从车顶上跳下来。</p>
“它动不了了。”康纳拍着车身说。</p>
杰森挠挠头：“我猜是蝙蝠侠远程停住了它。”</p>
“嗯？”三人闻言一愣，看着蝙蝠车，目光复杂，“现在怎么办？”</p>
答案只有一个：</p>
推回去。</p>
贝果夏提议：“康纳先不要推，我们看看以我们的力量能走多远。”</p>
卡尔瞅着他：“你确定？”</p>
“你不好奇吗？”贝果夏反问。</p>
卡尔沉默：</p>
被这么一说，他确实很好奇。</p>
三个人在车尾站成一排，六只手贴在车尾上。</p>
“我数三声，一起上。”</p>
“一，二，三，冲啊！”</p>
他们不懈地狂推，或者用后背去顶，直到用尽力气，靠或趴着车尾。</p>
“我觉得它好像动了一毫米。”康纳弯着腰，仔细看着轮胎说。</p>
杰森仰着脸，后背靠着车尾，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说：“不管了，谁想喝饮料？”</p>
贝果夏和卡尔支撑着举起手。</p>
不远处有自动贩卖机，康纳自告奋勇去买来四瓶百事可乐。</p>
等他回来便看见，不知谁带的头，三个人已经爬上蝙蝠车，坐在车顶上，向不同的方向伸展双腿，后背靠在一起。</p>
康纳也轻松地跳上蝙蝠车，将饮料分给三个人后，拿着自己那瓶，朝着第四个方向坐下，放心地向后一靠。</p>
今天的阳光不晒人，暖烘烘的洒在他们身上。</p>
贝果夏抠开可乐扣，一股褐色泡沫涌出来，他马上用嘴堵住。</p>
“跟我们说说吧，杰森。”卡尔突然说。</p>
“说什么？”杰森喝着饮料。</p>
“你的事，蝙蝠侠，和这一切。”</p>
“哦。”</p>
沉默一会儿，杰森沉思着说：“也许因为记忆恢复，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对我来说，像是上辈子的事了。”</p>
他垂下眼帘，回忆起和贝果夏初次相遇。</p>
那时，他们走在下水道里，尽管失去记忆，他也很清晰地说过“我的存在会给你们带来危险”。</p>
还有蝙蝠侠的话，“他们只是普通人”。</p>
他有些后悔。</p>
他早该听从自己内心的警报离开，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走。</p>
“我……”杰森说了一个字后，停下来，不安地转着头，“你们知道吗？我没法……这太蠢了。”</p>
“这才不蠢。”康纳反驳，“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关心你。”</p>
“对，你是杰森，所以如果有人对你不好，我们会帮你报复回去。”卡尔认真地说，“而且不管谁能动，谁不能动。”</p>
“啊，我倒想知道谁不能动？”贝果夏说。</p>
他们哧哧地笑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所畏惧和浑不在意。</p>
“哎，你们傻透了。”杰森很不好意思，故意大声地抱怨着。</p>
他获得了许多嘘声和推囊。</p>
当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杰森说：“我曾经死过……”</p>
他对他们说了小丑的事，蝙蝠侠的事，罗宾的事。</p>
他本以为倾诉会很困难，但当他越说越多时，他意识到，这没有想象中那么难。</p>
而且，还会越来越轻松，好像一直堵在心里的东西在慢慢离开。</p>
“所以你真的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卡尔若有所思，“当初李奥告诉我们的时候，我还不信。”</p>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复活……”杰森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问，“等等，你们知道我是从坟墓里——你们都知道？”</p>
三个人连连点头，说着“当然知道”，“忍者神龟有马路监/控器”以及“你觉得他们在下水道里用什么做的监/控器”</p>
——最后这句关注点明显跑偏了。</p>
“然后你们救了我，”杰森激动地说，“真的。但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是精神病吗？在哥谭这个地方，随意地把一个失忆的可疑陌生人带回家。给他住所，给他钱花，还帮他开走一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超级英雄的车。”</p>
“我们是好人。”贝果夏纠正他，“只有在错误的地方，善良才会被当做发疯。”</p>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难以言说的过去。”卡尔耸肩。</p>
“如果你是坏人，我也会揍你，你打不过我。”康纳说。</p>
杰森平复着呼吸，渐渐扬起嘴角：“哦，你认为我打不过你吗？”</p>
“你想试试吗？”康纳曲起腿，好像马上要跳起来。</p>
贝果夏拉住康纳：“别，杰森他在激你，因为他脸红了。”</p>
“什么？”杰森被呛到了，大声反驳，“胡说，我才没有！”</p>
三个人不怀好意地笑，等到杰森意识到时，他已经被围攻了，被层层叠上来的“人体包袱”压在最下面。</p>
“你们烦死了。”他费力地伸出手推着，半真半假地抱怨，“拜托，康纳，你不知道你有多结实吗？”</p>
“你还说过你能打败我。”康纳得意地说。</p>
他们完全让杰森动弹不得。</p>
卡尔趴在最上层。</p>
此刻他翻个身，面对天空，突然说：“我们都知道，我们没法选择人生的引路人是谁。”</p>
“我遇到一个引路人，”杰森说，“但我不会成为他希望的那样，他也很清楚我不会变成那样，我知道。</p>
“所以我会去做一些他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去解决那些问题。</p>
“这意味着我会引来很多麻烦，很多危险，你们不能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