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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自香炉中袅袅升起,檀香的味道萦绕一室 ,窗户被西洋蓝锦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隐隐漏出些微光亮,微光打在一张过分苍白的脸上,那个人被锁链禁锢在房间柱子上,锁链是由极粗的精铁炼成,在他纤细的手腕和脚腕处被硌出一圈淤青,在苍白的肤色下,愈发触目惊心。那个人全身像是没了半丝气力,全凭着手脚上的镣铐拉着才没有跪在地上。</p>
他像是睡着了一直闭着眼睛,蝉翼般的睫毛颤动几下,听见了门被推开时吱呀的声响,仿佛还夹杂着人的脚步声。</p>
他终于睁眼。</p>
眼睛如一片桃叶,精致地上挑。美得一尘不染仙气缭绕到了极致,竟显出些微妖异,仿若诸天神佛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三千涅槃才终得他一人。</p>
“你来了。”二月红开口,唇角的伤口被言语牵动地再次裂开,渗出的血珠滴下。</p>
张启山眉头皱起,抬袖帮他拭去嘴角的血,绿呢军装有些粗糙,在二月红苍白的面上留下一圈红痕。张启山一手扼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同自己直视,眸光像是情人般温柔,沉默许久,语气里竟然有了显山露水的笑意,“你有许久未曾逃跑了,这次又是为何?”</p>
二月红咬紧牙关,直直同他对视,却是撑死也不打算开口的模样。</p>
“红老板不说,那我猜猜看。”张启山语气里玩味更甚,恶劣地揣测,“是因为吃醋吗?”</p>
几日前长沙堂会,商界贵胄,**上峰齐齐到场,张启山作为长沙的布防官自然是要出席饭局,令人惊讶的是,他身旁还坐着另一个人,一袭勾画红衣,黑发白面,清清白白地惊艳着,正是长沙城的梨园皇帝,二月红。</p>
红门是老长沙盘根错节的世系中最古老的一脉,地下势力更是雄厚,二月红向来骄矜,平日登台次数更是寥寥无几,极少有人睹其真容,今日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饭局里,还是跟着张启山一同过来,其中因由,确实值得玩味。</p>
许是故意和二月红过不去,那日台上助兴的,也恰好是个小戏子,身量未足,粉粉嫩嫩,在台上唱词助兴,张启山看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二月红,突然促狭心起,伸腿使了个绊,台上正旋转着唱贵妃的小戏子一个趔趄从台上摔了下来,正正落在张启山怀里,眸中水汽蒸腾,还真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p>
席中有人开始打趣,“启山兄好生风雅,这小倌原是用来唱曲助兴的,你把他拉下来,台上怎么热闹地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