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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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p>
“江教练，你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p>
“抱歉，经理，我昨晚落枕了，一个晚上没睡好。”</p>
欧经理叹道：“今天排练无所谓，但明天领导过来，你可不要再顶着两个黑眼圈了啊！影响形象啊，懂不？”</p>
欧经理拍拍手：“好了，各就各位！到大门口，按排好的站位，咱们演练一遍！”</p>
教练们鱼贯而出，欧经理喊住江琛：“蔡教练怎么又没来上班？”</p>
“他……”江琛想到蔡文强可能来不了，只得找了个理由，“他家里出了事儿，回老家了。”</p>
“哦，难怪。”</p>
“经理，蔡哥还有年假吧？可以先抵着吗？”</p>
“可以是可以，但他还回不回来，得要给个说法才好，职位可不能一直空着。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p>
“他事儿挺急，走的匆忙，等我联系上再问一下。”</p>
欧经理看江琛眼眶都红了，猜测蔡文强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欧经理拍拍江琛的肩：“好，你问问，尽快落实一下。”</p>
排演时，丽丽模仿领导，缓步从外面走来。排成两列的迎宾队伍作势撒礼花，教练队伍整齐鼓掌。</p>
“笑，都笑起来！掌声再热烈一点！”欧经理巡视着，“对，就这样！你的手抬高点，对！”</p>
欧经理巡到江琛面前，有点无语道：“江教练，你摆出个苦瓜脸给谁看呢？跟领导多大仇啊？”</p>
“啊，抱歉。”江琛努力笑着。</p>
丽丽道：“江教练，笑得太僵啦！想点儿开心的事情嘛！看我，像这样，茄子！”</p>
武羿早早来了，一个人练跑步。江琛一路小跑，跑到他跟前：“不好意思，排演了三次，后来又开总结会，刚出来。”</p>
“哦，没事。”</p>
“这是你的进度表，你已经完成两个阶段的训练，成绩不错，接下来是巩固练习。”</p>
武羿接过进度表看了一下，每个项目都设置了考核标准，武羿几乎全部达标。</p>
“你挺有毅力，这份成绩就是你坚持的回报。”</p>
“谢谢。”武羿拿起毛巾擦擦汗，脚步未停。江琛见时间还早，客户不多，于是也上机跟他一起跑起来。健身馆客流高峰是在下午和晚上，早上客户并不多。上班族喜欢睡懒觉，休息够了再来锻炼。武羿每天早早就来了，来了自觉上机，江琛还是挺佩服他的。</p>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坚持锻炼身体那该多好啊。”</p>
“呵，白天闲着没事干而已。”武羿调了一下强度，问江琛，“蔡哥呢？”</p>
“他临时有事，请假了。”</p>
“今早我打他手机，没人接。”</p>
“可能乡下信号不好吧。”</p>
“蔡哥回老家了？”</p>
“嗯，他家里有点急事，赶着回去处理。”</p>
武羿时间到了，下机，递给江琛一个装满零食的手提袋：“芥末味的薯片昨晚才到货，今天货配齐了，就麻烦你帮忙带一下吧。”</p>
江琛没料到蔡文强还跟武羿订了零食，只好道：“多少钱？”</p>
“蔡哥已经付过钱了。”</p>
“好，辛苦你了。”江琛看了一下课程安排，道，“接下来去那边练。”</p>
武羿走在江琛身后。江琛总感觉武羿想问他什么，但等来等去，武羿始终没有开口。</p>
午休时，江琛去了警局一趟，接待他的警员问了好些问题，例如蔡文强经常去什么地方，最近情绪如何……与“信”里面写的差不多。</p>
江琛感觉这些问题根本无关紧要。他问警员什么时候可以立案，警员说他提供的材料暂时没达到立案标准，只说给他做个记录备案。录口供时江琛断断续续地描述，那警员噼里啪啦打字，打出来一份问答式的口供记录。江琛看了一下，文档是警员整理好的词句，大意是江琛一觉醒来发现蔡文强失踪，于是来报案。</p>
“看看还有没有补充？没有的话按个手印签个字。”</p>
警员整理出来的文档，平铺直叙，少了一些语气词儿，显得白开水一般。</p>
“有消息我们会联系你。”</p>
“大概什么时候找人呢？”江琛正问着，隔壁来了个大叔，说他那失踪的闺女找到了。</p>
“我家那不成器的，原来是跟男朋友跑了！”</p>
警员道：“人找回来了？”</p>
大叔道：“她自己回来的。没钱花了，就想家了，这小崽子！销案吧，看我回去不打死她！”</p>
警员劝道：“哎，你们这些家长，别动不动就打孩子！你该好好反思一下教育方式才对！”</p>
大叔走了，那警员朝江琛道：“别急，你的朋友，没准过几天自己回来了。失踪又回来这事儿，我们见得多了。我们帮你备了案，有消息会联系你。”</p>
江琛犹豫片刻，开口道：“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家里失踪的。”</p>
那警员当然不相信，直摇头：“不可能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家里失踪呢？他肯定是趁你不注意，出去了！”</p>
江琛走出警局，心里空空的，他终于体会到上一个住户的绝望了。</p>
江琛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贺云翔打电话。贺云翔正在给下属开会，手机静音了，嗡嗡嗡闷响，他没理会，直到瞥见来电人的名字，贺云翔接通，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喂？江琛？”</p>
“贺总。”</p>
“出什么事了？”</p>
“没……没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