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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国王的专属包厢里，莱克格斯第三次发现那个海国的俘虏王子在瞪他。</p>
莱克格斯坐在包拉斯的身边陪他看这无趣而又血腥的游戏，所幸不用像平时那样应付这个品位低下的国王。包拉斯正在津津有味地和李尔描述上一次看角斗时，他让一个老角斗士以为自己会获得自由，最后又希望落空的故事。</p>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既有面对国王的时候震颤的畏惧，又有对自由的渴望。渴望的光芒，很美。我就想，我要是让他得到自由，他眼里那因为痛苦和隐忍而磨砺出来的光芒也就消失了。他的结局就该是死在决斗场上。”包拉斯富有诗意地说，“我拯救了他，他不会明白。”</p>
李尔真诚地按着心口：“我完全明白您的感受。您的怜悯之心需要智慧来理解，能感受您的仁慈，也是他的幸运。”</p>
莱克格斯安之若素地听着伯爵吹捧国王。</p>
“他就不明白，”包拉斯转向莱克格斯，“对吗，我的预言家，你对这些打打杀杀一点兴趣也没有。”</p>
“为了您的面子我还得出席这样的集会。”莱克格斯抱怨说，“您上次这样浪费我的时间还是在战前。我早就和您说过天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您非得怀疑自己的英明神武。”</p>
“你就算不来，不也只是在神殿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吗。”包拉斯不高兴地说。</p>
“如果我在神殿里无所事事也是罪过，那您的罪过不就更大了吗？”莱克格斯反问。</p>
“我的罪过？”包拉斯板起了脸，提高了语调，“你倒来说说，本王的罪过是什么？”</p>
听到国王的语调，李尔神经都绷起来了：听说这个大祭司擅长花言巧语，事实上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对国王说出这样的话来……</p>
莱克格斯笑着接着说：“要不是您，奥利金哪里来的繁荣，您的国民听从于您的仁慈，臣子忠诚于您的智慧，连天神都眷顾于您的命运。我这样没有才能的小人物之所以能占着大祭司的位置享受无所事事的罪过，这不都怪您吗？”</p>
包拉斯瞪了他一会儿，没绷住，抚掌哈哈大笑起来，双下巴像炖蛋一样抖动。李尔悄然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p>
在说那些话时，莱克格斯一直感觉到阴暗角落里传来灼热的视线。他朝那个海国的俘虏王子看去，对方又立刻收回了视线。莱克格斯想起这位异国王子刚被带进包厢看见他的时候，那震惊到灵魂出窍的反应，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宿敌似的。</p>
好奇心使得莱克格斯探究地盯着那位俘虏王子，后者厌恶地偏转身体，避开他的视线。</p>
“怎么，”包拉斯注意到莱克格斯的异状，“竟有什么比黄金更吸引你？”说着还看了看莱克格斯耳朵上摇晃的细金流苏耳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