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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的性子，只怕到时候生不如死。</p>
而到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护住。</p>
邑城的土地被他一寸一寸的翻过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而就连突厥可汗这个人都仿佛消失了一样。</p>
韩肖进帐的时候，就看见年轻的天子望着天边的风雪出神，眼底布满了红丝。</p>
这一场仗大获全胜，普天同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皇帝，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p>
“陛下，您该休息了。”</p>
韩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向来运筹帷幄的帝王如此失态的模样。</p>
他还记得救回来谢锦后从谢锦那得到谢安消息的时候，陛下只是冷看了谢锦一眼，却没有人注意到，皇帝的手握成了拳头，几乎无知无觉的，生生出了血，回到自己的帐中，砸了所有的东西。</p>
“韩肖，把谢安，给朕找回来。”</p>
此后许多年韩肖都忘不了陛下当年说那话时候的神情。眼神茫然的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那不是皇帝对臣子的命令，那是容亁对韩肖的，甚至可以说，连皇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祈求。</p>
这样的容亁，自从登基以来，仿佛消失了一样，而在谢安出事的时候，又出现了，同数年前的孱弱少年重叠。</p>
韩肖眼中带着悲悯。</p>
这世上，他贵为帝王，幼不得宠，生母被生父活活掐死，冷宫中受尽欺凌，便是后来成了容王，身边的刺客，居心叵测的宫人，每走出一步，哪一步不是命填出来的。</p>
韩肖的父亲是旧日容王府邸的门客，韩肖跟着父亲进了容王府，那时候的容亁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年少之时，虽有主仆之分，也是有过交心的时候的。只是后来，眼看着他一步步从尘泥淤灰中爬至高位，脚下踩着的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p>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p>
若不是生在皇家，也许……</p>
韩肖怔然。</p>
陛下永远是他的主子。</p>
只要韩肖活着一日，便要为他守出一个太平盛世。</p>
“朕睡不着。”</p>
容亁苦笑着摇了摇头。</p>
谢安那么怕疼的一个人。</p>
在大关山上，雪花呼啸的时候直往他怀里钻，从来不曾真正受过什么苦，如今却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埋在了冰冷的雪花下，也许还活着，在哪一个地方苦苦挣扎，而他一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