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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两三回，早上这摊子事还不算完。</p>
孟昌治房里没有梳妆台，倒是有面极清晰的穿衣镜，可照全身，比现代的也不差什么。</p>
朱真真坐在镜子前，看丫鬟给她上妆梳头，大概是她脸色不好，梳妆的丫鬟有些战战兢兢，一刻钟就弄好了，手艺比斜烟强上不少。</p>
梳完妆才穿上外衣，还未动作，已经有人抬着饭桌进来，一溜儿摆上各种粥品小菜点心，孟昌治从外面回来，身后常恩手上捧着一个匣子，见朱真真头上戴的还是惯常的玉钗，一笑顺手拔下，从匣子里挑了一个蝴蝶金步摇替她簪上。</p>
金钗成色很足，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钗头是两只蝴蝶落在一只桃花上头，走起路来花不动，两只蝴蝶颤颤巍巍，如同真的在上下翻飞汲取花蜜一般。</p>
“先吃点东西，都瘦了。”孟昌治握住朱真真的手带着她坐下，只觉经过了两天的折腾，身上清减了不少，颇为心疼。</p>
朱真真面无表情坐下，桌子上全都是她素日爱吃的东西，只不过种类繁多，餐具皆精致非常，屋内处处可见富贵气象。</p>
腹中确实饿得狠，朱真真足吃了一碗粥几个包子才停，包子极小，内馅儿是青州独有的一种野菜，只秋天有，不知怎么存到了现在。</p>
可见是蓄谋已久，朱真真放下筷子，心中冷笑。</p>
吃毕，又有漱口茶，闻着清爽不已，入口生香。</p>
啰里啰嗦，总算吃完了早餐。常恩指挥着，很快撤去餐具，屋内又燃起熏香，味道很快变得清雅起来。</p>
朱真真坐在床上，内心只觉倦怠不已。孟昌治坐在旁边，握住了她的手，“真真，原是我有许多不对，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罢。”</p>
“我要回家。我听说高门贵族中的妾侍未生育的，可以打发，你便大发慈悲，打发了我吧。”朱真真总算抬头，盯着孟昌治，说出的话却让他心痛不已。</p>
孟昌治苦笑一声，“真真，你不是什么妾室。昨日为你请封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你现在是我的侧妃了，入了皇室族谱，此生绝无可能离开我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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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朱真真的手，慢慢道，“真真，我对你的心，难道你不知吗？”</p>
朱真真冷笑，“你若真有心，便放我回家。我的志向，你难道不知吗？与人为妾，便是为人奴婢，死生由人。你既对我有心，便该放了我。”她语气冷硬，是从未有过的决绝，目光几乎凝成冰雪，又透露出些许脆弱。</p>
孟昌治心中一颤，“我又怎么会将你置于如此境地？皇家侧妃，怎能同普通妾室一概而论？”</p>
朱真真撇过头，“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p>
孟昌治心中刺痛，却只是强笑道，“入了皇室族谱，有父皇赐封的玉牒，你放心，总是不同的。”</p>
让人将圣旨和侧妃的玉牒取来，好脾气地亲手捧给朱真真，身旁之人却只是一言不发，多少名门闺秀也望眼欲穿的位置，在她看来却彷如一抔黄土。</p>
孟昌治面子上挂不住，让人将玉牒送回书房，又要去握朱真真的手，刚摸到朱真真便猛然将手背在身后，身子也坐远了一点。</p>
他心中烦躁，想说些什么，朱真真已经先一步起身，“这屋子里气闷得很，我要到外面走走。”</p>
外头风雪已停，到处银装素裹，孟昌治想起来书房院子的后园种了两株寒梅，有些讨好道，“外头有两颗红梅，雪后正好观赏，我帮你披上衣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