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05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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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回过神，刚才我只是在幻术中告诉了她的名字，现实中她确实是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等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走到障子门口开了道缝隙，和外面的人说：“富枝小姐现在不适合穿那套衣服了，她一个人也不会穿，请拿一套方便一点衣服过来吧。”</p>
这话说完，外面的姑娘们都笑出了声，毕竟花街的女人连和服也不会穿，实在有些可笑——即使这个人是今天才被卖进来的，我隐约听到有几声“我算是相信那个小丫头以前是个大小姐了”之类的话。</p>
“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富枝在里面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传了出去，引来了更放肆的笑声。</p>
戏精！</p>
我接过老板娘叫小姑娘送来的衣物，道谢后把门关上，赶紧趁机翻了一个白眼，又在转身前把表情调整好。</p>
我把装衣服的盘子向富枝推过去，和气地问：“这你该会穿了吧？”</p>
富枝把衣服展开，老板娘让送过来的衣服是店里的秃们统一穿的样式，是一件全红的衣裳。看见这红色，我突然就想起一开始看见的那双写轮眼，再看富枝小姐纤长的手拎着衣服打量的模样，竟然觉得这颜色很适合富枝小姐。</p>
醒醒啊上野树里，富枝小姐可是忍者！</p>
我赶紧把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扔进**桶，谁知道富枝小姐就像是感觉到了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回过神来刚好就和她的眼神对上，吓得我赶紧冲她露出一个纯善的微笑。</p>
奇了怪了，就算是忍者大人，富枝小姐年纪也不大，怎么总让我这么害怕？</p>
等等……</p>
谁说富枝小姐就是这个年纪的？</p>
我怀疑地看向正在穿衣服的富枝小姐：“富枝小姐，您……多大了？”</p>
“嗯？”背对着我穿衣的富枝鼻音哼了一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和你想的差不多。”</p>
和我想的差不多？</p>
我想的是多少我怕自己都不知道啊！</p>
她穿完衣服，转过身来，我看得愣了一下。富枝小姐并未梳发髻，她的黑发泼墨一般散在颜色极其夺目的红衣上，肌肤胜雪，身段苗条，赤脚站在榻榻米上，宛若一个精致的人偶。即使是如今年岁尚小，但以可瞥见她成年后的风情。</p>
我担忧地拉住她的手：“请千万小心，您年纪还小，花街不比寻常地方，这里对女子的恶意……”</p>
“唔……”她弯下腰，凑到我耳边，声音小到我差点听不见，“放心吧，我比你大。”随后她站直了身体，表情又变成了那个家中遭逢大变，被不甘地卖入花街却不愿被折损尊严的大小姐了。</p>
嗯……</p>
那些小说里是怎么形容的来着？</p>
这表情变得太快，我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有一句感叹。</p>
不愧是忍者啊！</p>
后面检查的几个小姑娘木木的，瘦骨伶仃的身上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两肉，看样子都是家里穷得不行被卖进来的。其中一个小姑娘胆子稍大，眨着可怜的眼睛问我：“姐姐，我身上有伤是不是就不能留在这里吃东西了？”</p>
我只能哑着嗓子告诉她我不知道。</p>
生命如此艰难，在这世间苦苦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p>
之后又过了一月左右，角之屋发了大火，据说是侍奉阿绫太夫的秃不小心引燃的，阿绫太夫和她身边的秃及客人被烧得谁也认不出来，其它女郎们侥幸逃过一命，但也烧伤了不少。这次大火还波及了左右两边的店，老板娘最后因店里损失惨重外加无力赔偿这笔损失，在夜里投了河，第二天被人捞上来时尸体都泡涨了。</p>
我因为这场大火在伤者间奔来走去，好几天没合眼，在给她们处理伤口时听说富枝就是那个可怜的被同伴引燃的大火烧死在太夫房中的秃，引起大火的那名秃已经被抓住下了狱，也不知最后会怎样。</p>
我总觉得这场大火和富枝脱不了干系，从而也对这次火灾造成的后果感到愧疚，出于补偿的心态，没怎么为治伤收钱，反而被人称作心善，让我有口难辨，心情更为沉重了。</p>
回到店里那晚，我刚灭了油灯，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p>
“哟，晚上好，上野医师。”原本极为清亮的声音低沉了好几个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