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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梁为何突然找皇帝讨人，要将自己要到东海去打仗？赵凤辞一头雾水。</p>
“儿臣往昔对阵胡部打的是陆战，海战恐怕有些吃力。”</p>
“殿下无需挂忧，”祝梁拱手，“微臣曾与泾阳将军师出同门，泾阳将军亦精通海战。殿下如此聪慧，随军历练几年，自然熟捻兵机战术及御寇之法。”</p>
靖阳帝抚须点头：“皇后以为如何？”</p>
闻皇后莞尔一笑：“臣妾区区一宫中妇人，并不懂劳什子战策。不过五殿下胸怀鸿鹄之志，出去历练一番也好。”</p>
赵凤辞心里一沉，看来闻皇后是想借此机会为太子固势，顺道趁此机会将自己这根心头刺逐出京城。</p>
君臣几番相谈，便匆匆决定了他的去处。乌首海寇星罗棋布，扎根东海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此去是为大芙定倾扶危，短则半载，多则数年。或许就此一去不归。</p>
可圣意难违，看来此趟是非去不可了。</p>
悦妃忧心忡忡地看着赵凤辞，她不知此番是福是祸，但见赵凤辞神色坚定，似是心意已决。</p>
“儿臣领命，此去击退乌首海寇，不破不还。”赵凤辞上前一步，对靖阳帝扬声说。</p>
“延东军祝梁领命，东海一战，不破不还。”</p>
祝梁接下靖阳帝圣旨，再在京中逗留三日，便拔军携五皇子南下东海。</p>
这几日广阳都的雪越下越大，闻澜拾了暖炉，绕过闻府迂回的长廊，走进了少爷的云容阁。</p>
少爷裹着雪白的大髦披风，口中哼着小曲儿，躺在廊前的长椅上赏雪。听到少爷轻咳了几声，闻澜忙上前将暖炉塞进少爷怀中：“公子，雪下大了，您身子还没好全，咱们还是赶紧回屋吧。”</p>
闻雪朝抱住暖炉，疏慵地说：“闲散之日无多，且让我好好珍惜一番。”</p>
闻澜拗不过自家少爷，只能搬了个木凳子，陪少爷坐在廊前。</p>
“闻澜，你说我何时才能骑马？”闻雪朝有些好奇地问。</p>
闻澜气不打一处来：“少爷要是再不保重身子，恐怕一年半载都爬不起来。”</p>
闻雪朝听罢闻澜的话，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那我要快些好才是。”</p>
他已想好，待身体好全后头件事，便是去给五殿下寻一匹不输琥珀的上等好马，让他再多教教自己骑射。自己这副身子骨实在不好，中箭后躺了几月还未好全，连元旦宫宴都无力前去。病愈后定要缠着赵凤辞跑马，也练出他那般挺拔的英姿。</p>
秋猎那日，闻雪朝落地时神志不清，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犹记得赵凤辞贴着他的耳，捧着他的面声声叫他别怕。他听着五殿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后来竟真的不怕了。</p>
闻雪朝还记得自己取箭时痛到撕心裂肺，将赵凤辞的手臂咬得满口鲜血，那血滚烫而炽热，夜夜炙烤着他的梦。</p>
已过了三月，为何他迟迟未出现？哪怕问上一句自己是否安好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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