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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铭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糟了！今日十五，他的业火发作了！”</p>
纪衡立刻抓到重点，猛地回头看向少年：“什么业火？”</p>
岳铭眼神闪躲，嗫嚅了几下，仿佛是内心在挣扎，然而还不等他下定决心，阵外那人抢先开口了：“哦？原来王爷竟不知晓？”</p>
“小人却寤寐不忘数百年前那场浩劫。”那人咬牙切齿道。</p>
“王爷当年杀伐决断，丝毫不念业果，难道不是自恃百年之后有人代为受过吗？！”</p>
“住口！”忍冬拼着最后一点清明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烧得血红的眸子，望向纪衡时却依旧像是楚楚的秋水：“别听他胡说，此事与你无关！”</p>
“哟！鬼兄也真是好本事，两片嘴唇上下轻轻一碰，就为你主子推脱得一干二净。”</p>
“可你身上这要命的业火，却是当年业障的铮铮铁证！”</p>
“呃啊！”似是为了印证那人的话，忍冬周身陡然火光大盛。</p>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大叫一声，身形竟开始逐渐透明消散。</p>
纪衡面沉如水：“阿越！”</p>
少年被这经久未闻的称呼喊得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掏出一张纸符，反手贴在了忍冬身上。</p>
那鬼抵死挣扎无用，终于还是含恨变成珠子回到了纪衡腕上。</p>
岳铭小声解释道：“业火一旦发作，我也束手无策，眼下只能先暂时保他神魂不散。”</p>
纪衡稍稍放心，这才分神去应付阵外那人：“阁下方才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当年金国攻打海岱城之时，三军阵前跟在阿尔格身后那人，是你不是？”</p>
那人缓缓挑了挑眉，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答非所问地自我介绍道：“小人惶恐，湘西柳家第三十六代传人柳予是也。”</p>
“湘西柳家……你是赶尸人？”</p>
“然。当年阿尔格将军为金国四处征战攻城略地，为免军中将领客死异乡，特地委托我们柳氏赶尸人一脉随军而行。”</p>
“却不曾想，那日衡王殿下冲冠一怒便浮尸万里。情急之下，我只能把用来控尸的蛊虫种在了自己身上。”</p>
“只不过此乃走投无路的下下之策，虽助我侥幸逃过一劫，但从那以后，我却不知自己究竟是否仍算活着。”</p>
“不会痛不会饿也不会冷，从此三伏的骄阳三冬的雪，于我再无分别，就这么不死不活不人不鬼……已经几百年了……而这些全都是拜您所赐，衡王殿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