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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地，把一堆沉沉的东西抱在怀里。</p>
“何毓文。”</p>
他第一次大胆地喊他的名字，何毓文回头，似乎看向他。身处在没开灯的楼道中，郑珏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咬着嘴唇，身上一丁点飞扬跋扈的气息没了，软软地央求：</p>
“你能不能帮帮我？”</p>
何毓文从黑暗中走出来，语气依旧很淡，“帮什么？”</p>
郑珏：“东西太多，袋子破了。”说完，他还把勒出红痕的手掌摊给他看。</p>
何毓文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从车子取出一个纸袋子。郑珏一眼便认出这个袋子是什么牌子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装到袋子里。他起身的时候，碰到膝盖的伤口，忍不住痛地嘶了一下。何毓文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p>
郑珏跟着他上楼，速度很慢，他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心里急切，又有点绝望。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叔叔。你今天这么迟回来？”</p>
何毓文在前面，声音沉沉地回答，“公司有事情。”</p>
郑珏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他不知道该和男人说什么，走到他家门口，眼睁睁地见男人离开了，又喊住他，仓促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他说，“叔叔，你家有红药水么？”他不要脸地询问，“膝盖破了点皮。家里的，用完了。”</p>
何毓文停下脚步，过了几秒，他才转过头，嘴角甚至挂上一点笑意。</p>
“你想跟我上来吗？”</p>
郑珏呆住了，他一下睁大眼睛，攥紧手中的袋子。</p>
他点了点头。何毓文没说什么，郑珏却连忙跟上去，他跟在男人身后，在门口站定。何毓文掏出钥匙开门，开灯，他今晚灰暗的心情瞬间被点亮了。</p>
他一眼望向房子的布置，有些冷清，装修得很简约。郑珏脱掉鞋子，何毓文从柜子掏出一双拖鞋，说，“有点大。”</p>
郑珏根本不在意。他穿上拖鞋时，脚趾忍不住稍微缩了一下。</p>
何毓文把他领到客厅，拿出医药箱，放在他旁边。问，“你能自己上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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