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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洲同看完何清辉给的资料，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还以为会是要紧的官司，结果只是件小事。</p>
面对何清辉质询的目光，他合上文件夹说：“不是难题，当事人见面签几份文件就好了。”</p>
窗外夜幕降临，夜市正开锣。</p>
这条夜市街临近M市有名的景区，节假日时街上游客摩肩接踵，非节假日期间人也很多。</p>
走到街口，孟露看着满街攒动的人头，转身向季何执投以目光，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绕过人群，往另一处人少的地方去了。</p>
繁华喧闹的背景下，一辆红色掉漆的三轮车引人注目，不管是车本身，是站在车边的人。</p>
孟露停下来，旁观了一会儿。</p>
三轮车站着的女人化着一如既往诡异的浓妆，背上背着一对巨大的白色羽毛翅膀，手里拿铃铛向路人吆喝着。</p>
“先生小姐占星卜前程吗？喝口水的功夫，不费时间，要是您不愿意，也可以看看我们的水晶转运符，对清理自己的负面能量很好喔！”</p>
路过的人像是把她当成了路边发小传单的，没几个人理她，纷纷绕过她走向了旁边的夜宵摊子。有小孩朝她多看了几眼，也让大人拉着赶紧走了。</p>
孟露和佘汾虹上次见面还是在她搬家那时候，当时她就听到她抱怨说最近霉星高照，生意惨淡，没想到惨成了这幅样子。</p>
佘汾虹回头也看见了孟露，她扑着翅膀走过去，孟露打量着她一身的装扮，调侃道：“看来你又开发新业务了？”</p>
佘汾虹费力扶着身后翅膀不让它乱晃，表情淡然：“生活艰难，没办法的事。”</p>
突然，她们聊了几句话，佘汾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把孟露扯到身前嗅了嗅。</p>
“你做什么？”孟露推开她的脸，手上还蹭到了她的口红。</p>
佘汾虹表情瞬间变得兴奋：“给你的粉水晶有用吧！”</p>
孟露一脸莫名，佘汾虹一抬下巴，神气地说：“我刚刚在你身上闻到了……”她贴近孟露，吸了口气，“情.欲的味道。”</p>
“你属狗啊。”</p>
孟露没否认，被她的语气搞得略微心虚。</p>
佘汾虹开始目光搜寻工作，她看了看周围，最后锁定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p>
季何执手机刚才响了，街上太吵，他走到一边接电话。</p>
侯昂在电话那边叽里呱啦说着他的表白计划，季何执听乐了，笑问：“你能行吗？我怎么觉得会没戏呢？”</p>
侯昂Plan A、Plan B一直说到了Plan F，没想到得到这么个评价，他快气死了。</p>
“你才没戏！我不行你行吗？不讲义气的狗东西！”</p>
季何执心情很好，被骂了也不计较：“我当然行，我行得很。”</p>
听见季何执欠嗖嗖的语气，侯昂感觉到一丝异样：“你不对劲啊，昨天做什么了？”</p>
季何执守口如瓶：“这你别管了。”</p>
侯昂上蹿下跳地追问，任他怎么问，季何执也不回答，他转头找孟露在哪，看到孟露正和一个模样奇怪的女人说话。</p>
佘汾虹摸着下巴推测：“就是他吗？”</p>
两人的目光同时望着季何执，季何执也看到了她们。</p>
街市人声鼎沸，冒着热气的夏日夜晚，街边彩色招牌一闪一闪。</p>
“就是他。”佘汾虹打了个响指，她瞄准了季何执。</p>
隔着来来往往的人，季何执抬起手示意了一下，看见佘汾虹对他招手，他走了过来。</p>
人山人海间，他依然如此特别。</p>
望着他走来的身影，孟露心里竟然是感动的。</p>
她何尝不知道人生有得有失，只是谁也没教给她衡量失与得的方法。她小时候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所以，就先不计较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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