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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同意，你要去哪？”</p>
“你管不着。”</p>
“要挟我？”</p>
他露在外面的手指冻成了紫红色，孟露摘下右手手套，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像是握着一截冰。她干脆把另一只手套也摘了下来，两只一起塞给了他。</p>
季何执拿着手套没戴，他在等她的回答。两人站在冰天雪地里耗时间，孟露看到季何执凄凄惨惨的样子，心一软，她让季何执等一下，转身走到车门边。</p>
光头降下车窗，他已经抽了好几根烟，拿孟露开玩笑：“和男朋友感情这么好啊，回家过个年都这么舍不得。”</p>
“别胡说，不是男朋友，”孟露手搭在车窗上，不客气地说，“大哥再帮忙带个人呗。”</p>
“就是外面站着那个？”</p>
“没错。”</p>
“他也回黎城？”</p>
孟露往后看了季何执一眼，隔着几步距离，他站在原地等她。孟露放低声音对车里说：“待会儿找个近一点的地方，放他下去就行。”</p>
光头抽着孟露给的硬盒中华烟，勉为其难答应了她的要求。</p>
孟露回头叫季何执上车，季何执往前走了步，一膝盖跪在了雪里，孟露赶紧跑过去扶他。她才发现他不光是手冷，脖子身上都是冷的，她搓了搓他的手指，塞进她的手套里，然后又摘下围巾套回他的脖子上。</p>
“这么冷的天，还往外面跑，还摘围巾，腿麻了吧。”</p>
季何执回嘴：“不摘围巾腿也会麻。”</p>
“你闭嘴吧。”</p>
孟露把季何执推进车子里，自己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光头一脚油门上路了，孟露打开空调，光头关上，孟露又打开，没两秒又被关上。</p>
光头嚷着：“开空调费油，要加钱！”</p>
“别废话，加就加。”</p>
孟露说完把空调开到了最大。</p>
季何执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孟露不想说话，光头受到感染也没出声。交通电台在播广告，不是整容就是肾药，声音震耳欲聋，车子里气氛越显尴尬，孟露伸手掐了电台。</p>
光头哼了会儿歌，往后视镜看了眼，没事做开始找孟露聊天。</p>
“你在哪上班啊？”</p>
“小公司。”</p>
“当白领吗？”</p>
“说得好听点是这样。”</p>
光头有些羡慕，说：“还是读书好，不像我，书没读完就跑新市来，现在还在做苦力。”</p>
孟露望着车灯照着前面的一寸地方，突然说：“我想起在哪见过你了？”</p>
她转头盯着光头：“你在八月那会儿，是不是讹过两个小孩的钱？”</p>
光头猛踩了脚刹车，孟露差点撞到玻璃上。她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撞了车要赔钱，结果被她识破阴谋的光头，过去了几个月，他头上依然没长出一根毛。</p>
光头死不承认，说没这回事，孟露决定向季何执求证。她扭过身子，季何执头垂着，像是睡过去了，一手撑着前座椅，一手抱着背包，刚刚的刹车都没把他惊醒。</p>
他摘了手套拿在手里，孟露拍拍他撑在座椅上的手，车里温度高，他手已经热了。季何执受到感应抬起头，</p>
孟露指着光头问：“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欺负你们的光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