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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小七岁,刚刚过完一个热闹的生辰。”雨中燕温温的笑着,也站了起来,向着安息怅拱手施礼。</p>
“兄长,阿悦回来了!”</p>
这一刻安息怅几乎有落泪的冲动,事实上他的确是湿润了眼角。多少年求而不得的盼望,终究还是心愿得偿了。</p>
他两手重重的按在雨中燕的肩膀,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哽咽着,许久没有说出话来。</p>
与他相比,雨中燕要平静的多。他已经提早见过了兄长,也已经知道了他的处境。两个人小时候并未在一起生活过,也没什么旧情可叙。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计划会不会被安息怅接受。</p>
并不是他冷漠,从来没有过感受过亲情的人,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给予。</p>
唯有一叹:“终于,我们都不是孤身一人了。”</p>
百越一行能够获得成功,他们接下来的胜算就有指望。当他把和亲的事情讲出来的时候,安息怅沉默了一会儿。</p>
“以往,百越与留云山虽有往来,却互不干涉。如今,百越王想要安息氏后人继承他的位置,岂非是将留云山直接划归百越?”</p>
雨中燕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总觉得不至于。一方面觉得宗族的身份可以信赖,另一方面他觉得百越也应该知道,要吞掉整个留云山不是件容易的事。</p>
最重要的原因,他亲自去过百越,见到了那里的风土人情。衣食自足,怡然世外。百越王可能真的是在寻找一位可靠又有才干的接班人。</p>
“无论怎样,等你接替了百越王的位置以后,百越与留云山便都是安息氏所有。即便他们看上了留云山的财富又怎样?怅哥,你该知道,想要做成这件事以你我的力量难如登天。只要是借助外力,我们就必须要有所付出。”</p>
与其便宜了杜家和外面那些野心勃勃的势力,还不如给自家人。最起码,能够让安息怅将来在百越的日子好过一些,统御各族也容易一些。</p>
“你觉得呢?”</p>
安息怅点了头:“可以。”</p>
这么痛快倒教雨中燕心里没底,他一向习惯了讨价还价。这下子,却觉得有些愧疚感。毕竟是人生大事。如果自己是个长辈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弟弟的身份,安息怅又有那么一档子还没解决的感情债。总觉得,不该这么容易。</p>
他托着右臂,想了一阵,调侃道:“抱歉啊,我一回来就要把你嫁出去。”</p>
“哈哈。”安息怅开朗一笑,也揶揄道:“家仇有望得报,已是让我喜出望外。不想还能解决终身大事,我这是收获颇丰。”</p>
“呃……”雨中燕呆滞了片刻:“我以为我就够伶牙俐齿的了,原来你更厉害,咱们这算不算是家族特色?”</p>
安息怅哈哈大笑,这一笑是发自内心,毫无掩饰的。积压在心底的乌云终于散开了,他再也不需要隐忍,再也不需要彷徨,再也不需要任何顾虑了。</p>
支持他十几年的那个飘渺的幻象终于成了真,他有了放手一搏的理由。</p>
向来看他都是温润如玉,雨中燕从来没见过安息怅如此畅快又轻松的时候。然而他还是不放心,今天的见面可能是婚礼之前的最后一次,所有事情必须定下来。</p>
他敛去了笑容,从腰间摸出一颗丝线穿着的珠子,缓缓的放在了桌上。</p>
安息怅看见这样东西,笑容渐渐的淡去,目光胶着在莹润的珍珠上,久久不移。</p>
“我要听一听你真实的想法。”</p>
如同澄明长老一样,如果说杜群玉有错,错就错在他在少主的位子上。安息怅明白,一边是宗族和亲弟弟,另一边是仇人和……</p>
他形容不好自己与杜群玉的关系,用相依为命并不恰当,他的背后有一整个家族做支撑,自己能够给他的保护甚微。至于其它,不敢深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