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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谷是一个很自卑的人，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林晨的外婆会这么喜欢自己。</p>
送来一堆甜点小饼干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还送他自己打的毛衣，还要白谷陪她聊天。</p>
吓得白谷那叫个心有余虑，到现在聊完了跟林晨坐在一个空的房间里还有点不由自主地小喘气然后深呼吸，甚至还想拍胸脯说句哎呀妈呀吓死了。</p>
林晨终于忍不住了：“白小少爷，你别这么喘气，拜托了。”</p>
“我要被吓死了。”白谷不能理解林晨脑子里怎么能有这些黄色废料。</p>
“为什么？我外婆很可怕？”林晨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外婆和蔼可亲成这样白谷还是能被吓到。</p>
“我不知道！”白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跟你父母说话我都没有这种见家长的感觉的，不知道为什么看你外婆我感觉像是见家长一样。我怕我要是表现不好就不能……”</p>
林晨放声大笑，让白谷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p>
白谷：“您别笑了，泪都出来了，这么好笑吗？”</p>
林晨抽了张纸巾：“不是，我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吧。”</p>
“嗯？你又知道？”白谷问。</p>
“我外婆知道我是gay，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林晨说，“我想她看出来我们两个了吧。”</p>
这下好了，白谷吓得都站不住了，而且还很想活剥林晨：“你怎么不早说！啊啊啊啊，我刚才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好啊？对了……你外婆接受能力怎么这么高？”</p>
“不知道，也许因为她喜欢哥哥？”林晨耸耸肩，“老太太可潮了。”</p>
“这么说你出柜比我还早？”白谷有一丝丝不爽。</p>
“但我没你这么疯啊，哪里有在父母面前直接搞二次表白的？小酷哥，”林晨刮刮他的鼻尖，“青春期还没过呢。”</p>
白谷：“……你就大两岁有什么好装的？”</p>
林晨笑了笑：“你写完作业了？”</p>
白谷：“……”忘了！白谷赶紧跑去随身带的书包翻。</p>
林晨：“出门的时候还嚷嚷今天一定要做完作业呢。”</p>
“怎么做的完？我手掌这么长的厚度的一堆卷子，重死了，我都带不来！”白谷都要流泪了，“为什么一中这么少？”</p>
“不知道，可能因为我们每天两小考一周两大考两周一大大考吧？”林晨就一本各科叠合起来的作业本。</p>
白谷：“你不知道那个**试卷，我写完一道大题都手酸了，起码有三张卷子全部都是这种题。哇，**这样做的依据、国际关系、政党、企业、公民、民族精神等等。重重复复翻来覆去，背得死去活来，尤其……”白谷指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我记忆力不太好。而且我上大学之前必须把这个病情况搞好一些，要不连大学都不用上了。”</p>
“不是好多了吗？”林晨一想起来心就怪疼的，主动贴上去抱住白谷，“梁哥都说你好多了。”</p>
“是好多了，我现在都不太焦虑了，晚上没有**也能入睡，可能是因为看淡很多事情了，”白谷说，“我没有经历什么特别突出的暴力，人生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故，爷爷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喜葬是为了让现世的人少点悲伤，走了就回不来了。</p>
唯一要战胜的大概就是以前的我自己，我知道我不完美，自卑敏感满脑子跟充满了wrackspurts一样，有时候还很喜欢让别人尝尝吃瘪的味道，我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出来圆场，不喜欢无时无刻帮别人找好台阶，即使我知道那是我该做的……我感谢梁迹，感谢那些科学和药物，也感谢你。”</p>
林晨“嗯”了一声。</p>
“我感谢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不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而是你让我开始去期待未来。我从来没想过的未来，”白谷踮起脚上去亲他，在林晨温柔似水地眼神里一字一句道，“说出来可笑，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会有所谓的‘未来’和‘期待’，别人普通地随意想想也许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我真的没想到过，没有人会跟我说‘我跟你将来要怎么怎么样’这种冲击太大了。”</p>
林晨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男孩，已经不再是以前随意两句话就能把心思翻云覆海的少年了，他也会变得热爱生活，他说是因为自己所以才蜕变了。在林晨心里恐怕不会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他想把他揉进怀里，最好融为一体，这么无比可爱的男孩子怎么能让人看到！只能他自己看！但白谷希望自己变好，那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林晨还是很乐意看到这位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里的星星越来越满，就像昨天晚上的星光，璀璨张扬。</p>
“嗯，你就是我的将来。”林晨说道。</p>
“林晨？我说你做饭难吃你就还真不来帮忙啊？”外婆敲敲门。</p>
“来了来了。”林晨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又亲一口才跑去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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