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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以寒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p>
邓远皱皱眉，不说话。</p>
“姐姐，”徐以寒执起他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你先回去吧。”他承认他希望邓远不要走，但是他也明白，即便今天邓远留下来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可怜他，可怜一个沉到底的渣滓。</p>
见邓远不说话，徐以寒又笑了笑，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情：“真没事，公司就是我家的，能有什么事。”说完他瞥了一眼公司大门，心中竟然生出几分迷茫，他不知道那扇玻璃门后面是什么，也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不过，这都没关系，他已经有过太多单打独斗的经验，成年之后，也没有哪一场灾难，残酷得过他十七岁时得知妈妈去世的那一晚。</p>
邓远双手扣住徐以寒的肩膀，把徐以寒向自己拉近了。</p>
“你知不知道？”邓远说，“你这种表情，我是第二次见到了。”</p>
徐以寒愣了一下：“第一次是什么时候？”</p>
“程小白，”邓远直视徐以寒的眼睛，“他也是用你这种表情，对我说，‘小青你等我回来救你’——他有臆想症，一直觉得自己是白蛇，我是青蛇。”</p>
徐以寒：“然后呢？”</p>
“然后他就跳下去了，从‘正心’的教学楼跳下去了，”邓远扣着徐以寒的手越来越用力，“所以今天我绝对不走。”</p>
徐以寒心中一松，：“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跳楼的。”原来是因为程小白，他想，那么大可不必如此，他和程小白不一样。</p>
“我不是怕你跳楼……”邓远顿了顿，低声道，“我是怕自己后悔。”</p>
徐以寒就说不出话了，他默然凝视着邓远，目光有如实体。</p>
半晌，他说：“那我们一起去吧，姐姐。”</p>
徐以寒推开玻璃大门，就见蔚蓝的所有员工齐刷刷挤在编辑部里——编辑部直接连通大门。徐以寒走进编辑部的同一瞬间，所有人噤了声。他们全都看向徐以寒，目光各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