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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小衙内跌抖了半日嘴唇,竟一拍碗筷立起身来了:</p>
“——哪里又轮得着你来管我?!”</p>
这一只脚跨入少年门楣的男孩儿生平里头次在他这爱恨了足小半辈子的母亲面前呲起毛来:</p>
“平日里不与我课业生活上操心也就罢了,现在又摆出什么为**嘴脸来教训我呢!”</p>
时贤放了碗筷低叱了一句“时樾!”,看柳绛身边的十五六的小婢已吓得快与主母跪下了:</p>
“夫、夫人……哥儿他只是……”</p>
柳绛的表情倒是如常:</p>
“……也是……”</p>
她却也神色恹恹地叹下一口气来:</p>
“罢了……”</p>
这也不知是谁先挑起的口角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落下了帷幕:柳绛被她小婢复再扶回里厢,只留时樾一双耳朵还涨得通红,尚沉浸在他这方才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几分戾气里懵圈儿。小小的少年被幼妹扯了三四下袖襟儿慢吞吞坐回桌前,又心虚地去窥了一眼他家父,见时贤面色如常,才忙张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来下:</p>
“阿爸啊。”</p>
时贤呷了一口茶道:</p>
“嗯。”</p>
时樾狗腿子似地起身给他添茶:</p>
“靳先生说你是广初九年中的进士呢。”</p>
“是。”</p>
“那阿爸你当年岂不是才十七……?”</p>
“是。”</p>
“说还是传胪①呢……?”</p>
“是。”</p>
“今早我未答好先生昨日置下的课业,先生说家里就供了个文曲星呢,还说问他不如问你。”</p>
时贤搁了茶杯抬起头来:</p>
“怎么?你是如今才晓得的?”</p>
时樾面上讪讪的:</p>
“……我一直以为你是太学里边封了门荫出来的。”</p>
时贤睨他:</p>
“你也不看看你爷爷他碌碌一辈子到底得了个什么官衔,还能让我去太学逍遥自在了?”</p>
却听靳禾在旁边插话道:</p>
“说来大人如今也是正三品了,太学不是家中父祖有四品以上官衔的小生员皆可去读的?樾哥儿他瞧着也十一二了,大人不趁早让哥儿他拾掇了上京吗?”</p>
时贤慢吞吞咬下一块鸡腿肉来:</p>
“我说他身上有病,硬给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