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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根本没打算记过啊。”</p>
漆原摇了摇头，瞥见无惨厌恶地瞪视着地上的武器。那是一柄已经断掉的刀，可以看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一瞬间分出胜负而已。人类和他的力量差别过大，结果是理所当然的。</p>
“啊，不过这个人类，之前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说是为了队员复仇……果然，蝼蚁都很无趣。”无惨冷酷道，“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p>
“嗯哼。”</p>
漆原不置可否。但这些敢于挑战“神”或者“恶魔”的人类是勇敢的，他并不讨厌这有几分愚蠢的勇敢，相反，可以说是“喜欢”。</p>
“在你评价中，人类就真这么一无是处？”</p>
“我无法理解你。”无惨说道，“他们不值得浪费时间。”</p>
“就算有朝一日出现能够威胁到你的存在？人类很聪明，而且擅长于学习，更何况……万事都是公平的。”漆原眨了眨眼，“你不会永远是最强的那个。”</p>
诚然，无惨比起之前，已经变成足够小心谨慎。只是对待鬼杀队的态度上，他仍旧不当回事而已。漆原不觉得应该小看持续几十年、百年，甚至有可能更久，来斩杀恶鬼的执念。</p>
“不过你……居然会放过他啊。”</p>
漆原望着断刀，好像第一天认识他。够意外的，他好像很久没见过鬼舞辻真的对某个人类下杀手的时刻了。</p>
鲜红的双眸锁定妖鬼。片刻之后，鬼舞辻无惨才开口，他的声音冷若寒冰，还能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p>
“你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人类的伙伴？”</p>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啊……”妖鬼喃喃道，“不也挺好的。啊，不要误会，无论是什么种族，我都很乐意。”</p>
无惨觉得自己实在难以理解这种向往，更不能理解对方对珠世的放水行为。仔细想想，不只是珠世，还有那些莫名其妙被放过的人类和鬼，自从被这家伙搅合进来，不知不觉，连他自己都觉得主动出击是件麻烦的事情了。只要不被跳在脸上，他倒没有随意碾碎一只小虫子的兴趣。</p>
但他不能成为任何除却恶之外的存在。</p>
漆原比划了一下月亮的方向，“离食骨之井不远咯。说起来，如果拿到青色彼岸花，不用害怕阳光，你准备做什么？”</p>
“……”</p>
无惨生硬道：“不用你担心。”</p>
“变成不老不死的存在，然后统治一下世界？还是说把所有人类都变成鬼？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其实从现在开始就可以行动了。所以我也搞不懂你，无惨小哥。”漆原盯着他，轻声道，“你该不会只是想不怕阳光……或者说，不想有死去的可能性吧。那也太无聊了。”</p>
“为什么？”</p>
“没有终点的旅途会很孤单的。嘿，今晚月色真美。”</p>
妖鬼似是喟叹，又根本像在转移话题。无惨心头无名恼火，但不知为何，这火刚点燃就被熄灭，安静得有如一团死灰。他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然而理性再次占据上风，告知他不要改变自己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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