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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章在微博@清脆的九日）</p>
野仔37</p>
学校包了整整两层酒店，才容得下整个年级的毕业生。大部分人都三三两两地都聚在一起聊天，只有任洲蔫巴巴地窝在一楼角落沙发里，眼睑下一层淡青。对他来说，这个聚会没有顾梓楠在的话，一下子就变得毫无意义。</p>
他正发着呆，大厅中央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还间杂着少年们清亮的口哨。任洲没精打采地歪头看过去，原来是黄咚咚和林韶进了大厅。两个人穿着情侣衫，大大方方地冲其他人笑着。任洲远远看到两人交缠的双手，忍不住羡慕起来。</p>
真好呀。</p>
黄咚咚双颊上飘着浅粉色红晕，像一个新婚的小妻子。任洲由衷地为他高兴，被气氛带动起来，轻轻鼓掌。</p>
大家坐下吃了饭，顾梓楠才姗姗来迟。彼时任洲正捧着果汁乖乖地听老师讲话，余光瞥到他出现在楼梯口。</p>
几个狐朋狗友围上去喊着迟到罚酒，顾梓楠利落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p>
老师们逮着学生苦口婆心完了，剩下就是各玩各的。那么多桌子，任洲掺在人群中，他只想找顾梓楠在的那张。</p>
远远就看到那个利落的寸头了。不像很多男生考完试后去烫锡纸烫、染发，顾梓楠一直保持着这样干净利索的形象，眉目深邃，却平添几分桀骜的厉气。</p>
桌子上刚好还有几个空位，任洲小心翼翼地挑了那人对面的椅子坐。</p>
他们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一个空酒瓶在桌上滴溜溜转着，指到谁便要二选一。大家都闹腾得很厉害，**服的有、打啵的也有，到处都是笑声和尖叫一片。任洲窘迫地抓紧了T恤，他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只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不要转到他。</p>
瓶口滴哩咕噜地转过了他，最终落在顾梓楠身上。</p>
他旁边几个男生瞬间激动起来：“哎哎哎好！直接问问咱风流倜傥顾哥的感情状况吧！”</p>
顾梓楠单手撑着下巴，闻言一勾唇角：“滚蛋，没有。”</p>
黄毛咋呼起来：“放屁吧你就，高三你逃了多少晚自习陪那个小女朋友啊？啊我*！”</p>
黄毛一**栽到椅子上，哎哟哎哟地叫唤。顾梓楠面不改色，好像刚刚在桌下狠踹一脚的不是他。</p>
桌边的任洲不着痕迹地垂了头，脸色发白。他今天穿了件高领的衣服遮挡昨天被咬出来的乌青，此刻却感到那处又开始丝丝缕缕地泛疼。他忍不住伸手捂住那处皮肤，急匆匆地离开了餐桌。</p>
任洲用手接了水，轻轻点在乌青处，呆呆地看着镜面。他又想起圣诞节时雪花飘落，他和顾梓楠在四面灯光下亲昵地分享一个吻，钟声阵阵，他们的手也紧紧牵在一起。</p>
都过去了。任洲无意识地擦过泛红的眼角，难过地想。</p>
他只是顾梓楠计划里的一颗小小棋子，用得顺心了便随便奖励一下。</p>
一张纸巾忽然摁在他脸上。</p>
“唔！”任洲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纸揭下来。顾梓楠正微蹙眉站在他面前。</p>
看到任洲离开，他本来不想管的，心里却乱成一团麻，不受控制地追着他走了出来。结果一拐弯就看见人冲着镜子一点声儿都没有地哭。</p>
任洲低着头把纸巾攥成一小团，忽然说：“阿楠和我去个地方可以吗？”</p>
顾梓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