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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完了，任洲和顾梓楠彻底成了陌生人。</p>
进了校门，一个朝东边的文科楼去，一个朝西边的理科楼走，再无交集。</p>
有天下了晚自习，顾梓楠照例到车棚翻墙出去。新的班主任不知道他逃课的光荣事迹，他就更肆无忌惮起来。没想到刚走到车棚，顾梓楠就看见任洲推着车和另一个男生说着话走出去。</p>
那男生嘻嘻哈哈地笑着，还把手搭在任洲肩上。</p>
顾梓楠蹙眉，借着路灯看清了——竟然是那个——叫什么洞洞的？瘦了不少，怪不得刚刚一打眼没看出来。</p>
他心里竟没来由得冒火，翻墙的时候脚下一滑，把手给磨破了皮。</p>
都到了‘深浅’，他还是烦躁不堪，一会想起任婕塞钱给教导主任的样子，一会想到任洲和男生并肩走着的画面。动作比平时粗鲁了许多，甚至差点把碳酸水加到Gin Fizz里。</p>
偏生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还有人凑过来。</p>
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年轻人坐到吧台边，把公文包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他鼻梁上架着细丝眼镜，拘谨地小声问顾梓楠：“你们这是不是卡座便宜些？”</p>
顾梓楠正洗着注酒器，没有说话。</p>
“第一次来吧？”年轻人旁边一个男人笑眯眯地接过话，“我请你喝一杯。”</p>
年轻人好像很窘迫的样子，微驼了背，轻声道谢。那动作一瞬间让顾梓楠想起了某个人。</p>
“喂，来杯Highball。”男人对顾梓楠说。</p>
顾梓楠垂了眼皮去取杯子。这个酒做起来很简单，而且在内行人里，它还有一个别的名字——失身酒。高浓度的威士忌打底，只需一小杯，便足以让一个酒场小白晕菜。长时间在酒吧工作，对这些腌臢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有准备的，各种套路层出不穷，不过愿者上钩，顾梓楠也向来没什么正义感，他懒得插手。</p>
酒调好了，那年轻人捧着杯子，第一口就被冲得皱眉。</p>
他又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便勉强喝尽了那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