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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p>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往门口看。</p>
林素琴抬手看了看手表,略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表情:“同学们,这就是开学的时候我和你们提过的要晚几天再加入我们的同学。”</p>
应旎没有校服,因此穿着简单的短袖和运动裤,裤脚被雨水沾湿了。他手上拿着的伞还在往地上滴水,头发沁了水汽,额头的刘海耷拉着,显得有些狼狈。</p>
他把伞放到门口的伞架上才走进教室。</p>
林素琴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时注意到了他走路的姿势,不自觉奇怪地多看了两眼,随后对应旎点头示意:“来,占用一点课堂时间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p>
从应旎出现在教室门口开始,讨论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班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在他身上,叽叽喳喳地跟身边人说着什么。</p>
应旎在那些或探究或好奇又或者是事不关己的目光里咽了下口水,隐藏在讲台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松开又握紧:“大家好,我是应旎,有求必应的应,风光旖旎的旎,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p>
说完,他朝讲台下盯着他的几十人鞠了一躬。</p>
林素琴听着耳边嘈杂的议论声,没有着急,过了十多秒才拿起教案敲了敲桌子:“好了安静一下,应旎同学是跳级到高一的,比大家稍微小一点,以后相处的这些时间里,大家应该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不说别的了,开始上课。”</p>
班级里的空位置并不多,应旎在讲台上眯着眼睛扫了扫,只有倒数几排留着几个空位,他抬脚就近想往第二组后排走。</p>
林素琴正拿着鼠标调整幻灯片,见应旎往第二组走便往讲台下一看,想了想记得那位置上坐着的是个体育生,于是轻声把应旎叫住了。</p>
“坐第四组去吧。”她点了放映键,注意力看上去还是在电脑上,没有抬头看应旎,“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p>
应旎当然不可能反驳她什么,于是慢慢从讲台上走下来。</p>
他不太想让别人注意他的脚伤,走得真的很慢,林素琴已经拿起粉笔讲课了,他才走到第四组的空位置上。</p>
他能感受到还是有很多人在若有似无地打量他。</p>
位置上的那个男生本来正看着桌上摊开的一本书,这时才抬起头看他一眼。</p>
他的眉目是很少见的锐利,但人看上去却懒洋洋的,手上转着一只黑笔,没有表示友好,也不像是不耐烦,只是淡淡的。</p>
他看了应旎几秒钟,最后朝应旎笑了笑,伸手把位置上放着的书包拿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顿了一秒又帮他把椅子拉开。</p>
“谢谢。”应旎的嘴角有些拘谨地收拢。</p>
时旗右手向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时旗。”他直视着应旎的眼睛,“时间时,旗帜旗。”</p>
一节课,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的心思在三角形上。</p>
“应旎,我叫吴关,”坐在时旗前头的男生看上去很活泼,是个自来熟,一下课就猴急地转过来,使劲浑身解数想跟应旎搭话,“你今年到底几岁啊,怎么这么矮?刚刚班主任说你跳级,那你是从哪个级跳的呀?”</p>
他这一开腔,没想到不止自己那平日里说不了三句话的班长同桌腼腆着脸转过来八卦,班上一大堆人也都往他们位置这边凑,可着他们这两桌一枪打出个同心圆,半个班的女生不管有多熟,都手挽手叠在一起凑热闹。</p>
“十三,我从初三跳的,还没发育吧。”应旎有些不习惯这么热情的人。</p>
周边围着的人一听他的年纪,一下子更聒噪了。</p>
吴关觉得不对:“啊······十三······上小学七岁,早的也要六岁,到初三······欸不对呀你这······”</p>
“十三岁是初一,不是第一次跳级了吧?”</p>
时旗开口的时候周围安静了一瞬,随后女生们开始对彼此悄悄地使眼色,不过这一切都无法影响到谈话的进行。</p>
应旎看他,安静地答话:“以前也跳过一两次。”</p>
时旗没再说话。</p>
这之后大家才彻底开了话头,有胆子大的女生凑上来也不真的说什么,就站那儿瞄他,也有热心的男生见他桌上没课本,问他书领了没,甚至还有人拿着自己的热牛奶给他,调侃他说“喝了长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