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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p>
及冠那日是初冬。</p>
师父师爹早早带着儿子去洛阳赶早市,我留在府中陪同卿君练枪。</p>
那时的他在师爹手下里已是锋芒初现,受李承恩将军欣赏,自然也有些小名气。</p>
我虽随师父一脉,但自从她生育便不再习武,唐门的功夫也只剩下自己练。师爹带着他练枪的时候便捎上我,渐渐对枪法也有所知晓。</p>
他们的儿子姓刑名天,取自《山海经》中战神之名,师爹希望他能保家卫国,无往不胜。那时候已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天天举着把枪跟在我俩身后,闹了不少笑话。</p>
我与卿君早已许定三生,那时年纪小,现在想来大抵也是可笑的。</p>
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在躲在凌烟阁的树下,把那发梢剪去一点混在一起,用一根红线系起来,“结发共长生啊,阿唤。”卿君这样说着,把我揽在怀里。</p>
许是我年少时太过天真,亦或是太痴傻,竟也白白信了这些劳什子诺言,信着我和卿君定是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的。</p>
即使有一日战乱爆发,也能并肩上阵杀敌,我守着他的后背,他护着我的肩膀,就算寡不敌众,互相牵着手马革裹尸也是好的,下了阴曹地府一起喝一碗孟婆汤,来生续缘。</p>
我倒是真的忘了,缘也分很多种,良缘是一种,孽缘也是一种。</p>
黄昏时间师父他们归来,给我和卿君带了集市阿婆家的糖葫芦。</p>
“阿婆还惦记着你们呢,”师父笑着说。</p>
刚到天策府时不愿练武,常缠着李卿带我出去,两个人牵手逛了集市一圈又一圈,从阿婆处讨了不少零嘴,后来便是她赠与我们,反倒是不好意思再取了。</p>
师父从房里取了条发带唤我过去,要为我束发。我看着那红色的带子,是天策府惯有的制式,金线绣着我的名字。</p>
阿唤,不是唐唤。</p>
不像那条她绣了很久歪歪扭扭的样子,师父终于还是学会了女红的。我想。</p>